离开

梧城

民政局大厅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一株绿萝旁坐着面容略憔悴的女人，女人挽着发髻，眉眼显得有些凌厉，细碎的皱纹却添的她有些温柔。

旁边有人说话：“周婷，你想清楚，今天过后我们可再没关系了。”

“嗯，想清楚了。”周婷面无表情回道。

“呵。”男人发出讥讽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

周婷缓缓走出大厅，手里拿着离婚证，抬头望向一颗银杏树，树上靠着一个高挑的男生，他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淡蓝色的牛仔裤，整个人很清瘦。

“莫莫，我们走吧，都结束了。”周婷拉着莫芜春的手说，女人脸色带着明显的笑意。

“走吧，他有没有跟你提什么要求。”男生的嗓子有些哑，但并不难听，反而有些低沉。

“放宽心，没要求。”女人拍了拍莫芜春的手。

“好，那就好。”

“莫莫，我们去海城吧，以你的成绩转到那里不是难事，就看你想不想离开，那里有你外公，你想去吗？”周婷问。

莫芜春怔了一瞬，淡淡说：“走吧，我都行。”

“好孩子，别想太多。只是这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了，我们离开吧。”周婷看向前方，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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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城机场。

飞机已经起飞，窗外是厚厚的云层，早已看不清梧城的样子，莫芜春固执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留恋什么。那一方小小的院子外表看似简单幸福，内里早就腐烂不堪。

后来的几天，莫芜春回了外公家，他外公已经年过七旬，老人家年轻时桃李满天下，有个优秀的企业家学生，帮忙把莫芜春转进了当地数一数二的高中。

海城比梧城热些，莫芜春在家待了几天，周婷的气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脸上的笑意也深了。

就这样也挺好的。莫芜春笑笑。

莫芜春走到玄关处换下鞋子，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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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蔷薇里，111包厢内，一群公子哥坐在一起喝酒，包厢很大，有玩纸牌的，有划拳喝酒的，在一些暗点的地方有抱着互啃的。主位的皮质沙发上男人玩着手机，屋顶旋转的灯光时不时照在他脸上，手机的光投下阴影，男人的鼻子很挺，眉眼深邃，翘着二郎腿，痞帅痞帅的。

“裴哥，你来这就玩手机？”一个带着闪闪的耳钉男高喊着。

“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我等下就走。”被称为裴哥的男人头都没有抬，没什么语调的回。

“什么？你要走？不是你才来啊。”耳钉男有些激动。

“别喊了，耳朵被你喊聋了，裴哥能来就很好了，知足吧，圆圆。”和耳钉男一同玩纸牌的男人说。耳钉男叫时渊，因为脸上带了点婴儿肥，还爱吃汤圆，被他这些兄弟知道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时渊有苦也没人哭诉，他堂堂七尺男儿，唉，说多了都是泪。

时渊急了，“你他喵的给我闭嘴，还叫上瘾了你。”

“走了，你们慢慢玩。”裴回收起手机往外走。

“裴哥走好。”包厢里的人听到话都回道。

走出雾蔷薇，耳边清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