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呆呆的盯着医院的天花板,脖颈处传来的疼痛感时刻提醒着他前几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虽说是做戏,但不来点真格的绝对骗不了那些阴诡狡诈的毒贩,猜叔下刀时虽避开了动脉,但也伤到了气管,因此在痊愈之前但拓只能做个哑巴。
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沈星有没有回国。但拓知道这里不适合他,纵有万般不舍也不得不放手。所以才和猜叔借着毒贩一事将沈星刺激回国。有时候但拓后悔在最后一刻没有向沈星表明心意,但有时候又庆幸没说,只要不说结果就能有想象的余地,至少自己能留一丝丝温情,就算是骗骗自己,在这样无聊的生活中也是一种慰藉。“我是逃不脱这里的”但拓知道,不是真的走不了,而是因为猜叔的恩,达班兄弟们的情,更是因为这里曾经有过一缕阳光温暖过的地方,留在这至少可以时时回忆过往的点滴。
“拓子哥”细狗叫叫嚷嚷的走进病房,“听说你醒了,猜叔让我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但拓摆摆手,他需要的,细狗是没办法带给他。“现在咱们在三边坡是没有敌人了,都是自己人,外界都在传猜叔要贩毒,哈!这群傻x,他们知道什么。”但拓感觉都有点头疼,眼神示意细狗不要再往下说了,细狗是笨的,但是涉及到猜叔的事情他的那根筋还是有的。“哦......对了,猜叔与陈会长和金占芭见面回来时带回一个人,叫康元,是个中国人,好像是以后跟着咱们在达班干了”“中国人”但拓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康元就住在以前沈星住的那个木屋里,猜叔居然让我给他打扫房间,哼!”细狗停顿了一阵,像是要把心里火气压下去。“喏,我打扫的时候在柜子上发现的”细狗拿着那根豺狼牙的项链在但拓眼前晃“我就说沈星真是没拿咱当自己人啊!你给他的礼物他都没带走,没良心的家伙。”但拓看到项链的一瞬间全身的血液凝住一般,所有的美好想象在这一刹都被打破了,阳光一点点离开了这里,潮湿、阴暗铺天盖地的压上来。可悲、可笑、可怜“原来,是我的一厢情愿........是啊,这样的我,这样的生活,他怎么会喜欢会留恋,他是想跟三边坡彻底划清界限,想忘记这里的一切,包括我,无足轻重,对他毫无意义的我”但拓苦笑的看着项链,“让细狗扔掉算了”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手却违背了心的意愿接过了项链。死死的攥着,从难过、到气愤,再到无奈,但拓在情绪波折起伏,他自己清楚,在面对自己对沈星的感情时,他是自卑的。
病房里安静异常,细狗不知何时离开了。但拓想大喊一声,可是却不能,也没有任何理由。“自惭不是梧桐树,安得朝阳鸣凤来”但拓自嘲的咧咧嘴,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