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两个人真就一块儿挤在沙发上看节目。她喜欢玩汪苏泷的手指,就是这双修长的手,虽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细腻,却可以弹出最迷人的音律。
恰巧节目里有个男嘉宾在弹吉他。
他弹吉他也很好看。纪竹看着电视,想的是旁边的人,落在汪苏泷眼里又不一样。
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视画面,汪苏泷有些吃味,酸溜溜地道:
汪苏泷又盯别人这么入神。
纪竹你好久没给我弹琴了。
嗯?
被她一句话反客为主,汪苏泷乐得为她表演,哪里还记得刚才在想些什么。
新家有音乐室,两个人的钢琴都在那里面,他要抱她过去,却被她扯住袖子,指了指电视里。
汪苏泷你想看我弹吉他?
纪竹嗯嗯嗯!
纪竹点头如捣蒜。
她的相机里就留存有各种各样他弹吉他的照片,电吉他和木吉他都有,民谣时的安静,扫弦时的澎湃,扔拨片时的潇洒,她都有。可是他没单独为她弹过。
汪苏泷去音乐室抱了把吉他出来,他还没开始弹,只是随意拨了两下就把旁边的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她知道他只是在调音,可专注的男人最帅了,尤其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做起事情来整个人都在发光。
汪苏泷怎么星星眼都出来啦?
汪苏泷觉得自己真是错过了好多。看来以后要常弹,多多地弹,没见她那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样子有多可爱吗?
纪竹被迷住了,说话都不假思索。
纪竹你这样很帅。
汪苏泷这就帅啦?
那他要炫炫技,她岂不是都要被自己给迷死了?
纪竹你快点嘛。
在她的迫不及待下汪苏泷终于拨动了琴弦。和弹钢琴不同,那时候的他是优雅的,大方的,而此时他是存了心思要在她面前秀上一番,自然是怎么华丽怎么来。
纪竹不懂,只知道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手上动作却没有停过,琴音在他的操控下时而舒缓时而激昂,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琴弦一眼,仿佛一切尽在把握。她不懂吉他,不知道什么指弹和弹唱,也是第一次见他弹着吉他不唱歌的样子,莫名地还有些性感。
她听得入了迷,到了间奏,才恍惚觉得旋律有些熟悉。
纪竹是新歌!你编了吉他的曲?
汪苏泷刚刚想的。
他很享受少女崇拜的目光,因此原本要给她的惊喜被他隐去了准备的部分,成了一个即兴发挥。
善意的谎言不算欺骗,她说的。
果然一听他这么说,纪竹的眼睛里星光更甚,此时她就像个被哄着的小女孩,大哥哥说什么她都愿意相信,在她眼里大哥哥就是最万能的,而他就是那个万能的大哥哥。
纪竹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汪苏泷你想不想学?
惊喜没有了,看她跃跃欲试的模样,汪苏泷心底忽然又萌生了新的主意。
看他弹得丝滑,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纪竹下意识以为不是很难,就点了点头。
纪竹你教我。
汪苏泷你这样抱着。
他将吉他递给她,从姿势开始教起,两只手分别应该放在哪个位置,又讲了讲每根弦对应钢琴上每个键起到的作用。
然后双手将她圈在怀里,她抱着吉他,他抱着她,教指法。
纪竹是这样学的吗?
汪苏泷听我的。
纪竹狐疑,但汪苏泷神情镇定,一丝不苟地按住她的手指,看着琴弦的目光是那么神圣,让她觉得自己的怀疑都是对他的亵渎。
好吧,他是专业的,他说了算。
不过吉他却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好学。她总是按不对弦,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按好了,另一只手又不记得拨。
纪竹我看舞台上好多都是按着弦不动,只管拨。
汪苏泷我也是这样?
纪竹不是。
她观察过的,他可以一面唱歌一面扫弦,同时按弦的那只手食指和无名指还在来回地换。
纪竹好难啊,不学了。
汪苏泷那我们还是弹钢琴。
说罢不容拒绝,直接将她抱到了音乐室,让她重新弹一遍新歌,他用吉他给她伴奏。
纪竹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她想起来了,早前在北京,还没在一起时她弹过一次银河,那会儿他就说要和自己合奏来着,她没答应。
汪苏泷我都记着呢。
被她拒绝过的一桩桩,一件件,现在都要她一次一次还回来。抱也是,亲也是,现在弹琴,也是这样。
纪竹幼稚。
说完十指老老实实搭在了琴键上。
作者感谢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