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班回家她就跟汪苏泷讲了这事。他会拿自己的经验和阅历帮她分析,她也习惯了工作上遇到棘手的问题跟他讲一讲。这是很早就约定好了的,任何事情不能报喜不报忧,遇到难题一起解决。
这点就很好,不像很多叛逆心理重的年轻人,她乐意让他教。
汪苏泷一听就知道纪竹的想法。
汪苏泷你想实名举报他?
这一次他没有鼓励也没有反对,而是认真帮她分析起这件事的困难程度。他也有在体制内干过的朋友,甚至官居高位,为此还联系了朋友隐晦地表达了她的思路,想得到对方的指点。
“你要搜集证据会很难。”
“如果不是被警察带走的话。”
纪竹等等,出差期间敲女同事的门行吗?
这个想法刚说出来就被她自己否了,偷拍和录音都不能作为合法证据。
“如果真的有证据,那就是被得手了。”
纪竹沉默,她还是不想因此放弃。忽然汪苏泷想起她偶尔跟自己吐槽过的工作细节。
汪苏泷举报其他事情可行吗?
“可行,一般这种人坏事不止是潜规则。”
纪竹你说行贿受贿?
汪苏泷挪用公款也行。
纪竹行,那我从财务的思路上出发。
“或者说就是事情闹大了,比如有孩子什么的。”
这个更难查证,可纪竹却由此联想到当初她刚入职不久,有个和她同期考进去的小姑娘忽然就辞职了,不管他们怎么给她做思想工作她就是不肯干。他们单位不忙,福利也还行,没道理她这么排斥的。
而且当时她也是被这个领导点名带去出差的,辞职就在出差两个月后。
纪竹把这件事讲出来,听得两个人都沉默许久,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的人才说:
“这也是个思路,不过这么久了可能也不好举证。”
汪苏泷而且如果是真的,还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汪苏泷思考问题的角度和纪竹是一样的,她犹豫的也是这个点。那姑娘现在还在她的朋友圈,她要联系很容易,但这件事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纪竹还是先从财务入手吧。
她叹口气,挂了电话跟汪苏泷感慨,说怎么坏人干坏事这么容易,好人兢兢业业,被侵犯了权益连举证都这么困难。
汪苏泷这个世界对好人约束更多。
汪苏泷摸摸她的头,轻声抚慰。
汪苏泷所以要保护好自己。
纪竹我以为你要教我怎么做好人好事呢。
汪苏泷你本来就够好了啊。
纪竹一噎,他的回答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又合情合理。
这件事想好了,她没再花更多私人时间,汪苏泷的生日还有半个月,她忙得很呢。
自从上次被他给拆穿,她都不藏了,在家织什么都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织出来还给他看。
汪苏泷这是第几版了?
纪竹唔,不太记得,第五六七八版?
她记不清的数,一律五六七八。
汪苏泷别弄了,这个就很好。
纪竹这你手都戴不进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比照过了,就是按他手的尺寸织的,结果成品出来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纪竹最后一版,我再做最后一版,再不行你就凑合着用用。
汪苏泷行,我看看你怎么弄的。
纪竹别别别,让我独立完成。
给他做的礼物,还要他亲手指导可怎么行?
这会儿她较真上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就算织出来满是洞他也得给我戴上”。
纪竹早把这话忘光了,跑到阳台去给外婆打电话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大小总是拿捏不好。
临时补了堂课,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趁这一小时的功夫汪苏泷都把上次录节目她那首歌的词给填好了,还修改了她的曲,编曲也有了想法,这首歌现在基本算是成品了。
效率这么高,纪竹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懊恼,这人什么天才,她鼓捣那么久也就有个雏形,他一下就给完成了。
汪苏泷怎么不高兴?
纪竹能高兴才怪。
他这么厉害,岂不是显得她很无能?
不得不说,汪苏泷当初上门时她爸爸也是这么想的,不愧是父女俩,思考问题都是一个思路。
汪苏泷那你一直在催嘛。
纪竹不是我在催,是粉丝催的。
节目还没播完,但纪竹写了一首没有词的歌等着汪苏泷来填这件事已经被人给爆出去了,粉丝天天在微博上问,俩人二次合作什么时候提上日程。
汪苏泷急什么,这不就来了吗。
纪竹我可没急。
汪苏泷没急,我懂。
一点点期待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