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汪苏泷就不在家,也不说干嘛去了,只说吃饭睡觉都不要等他。
不等是不可能的,只要还在上海她一定要等他回家的。不过晚饭她约了画画出来,俩人去高中学校附近吃小馄饨。
很久没回来,其实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味道,记得的只是一种感觉,还有早上赶时间时的匆忙和傍晚等待放学的急切,都和一碗小小的馄饨息息相关。
编辑画画怎么突然想起要回来。
纪竹巩固一下友情,怕你把我忘了。
这话说得不违心,谈恋爱后她们给双方的时间都少了大半,也没再怎么单独约出来过。就连今天约她,纪竹都是受哥哥所托。
她们来的时间不凑巧,放学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吃完馄饨四周不再热闹,学生都散的差不多了,学校漆黑一片,连外面温热的灯光都显得孤独。
画画快速扫了一眼来时的路。
纪竹他出差去了。
编辑画画谁,汪苏泷?
纪竹你跟我还装傻。
她顾左右而言他,纪竹却起身买了单,顺手给她拿了瓶饮料。
纪竹好喝的。
编辑画画你以前不喝这些不健康的东西的。
在她接过手前,纪竹甚至还帮她拧开了瓶盖。
纪竹偶尔喝一喝还不错。
编辑画画你变化很大。
她知道画画是想把话题引到汪苏泷身上,点点头承认这个事实。
纪竹他带我做了很多没有做过的事,体验很好,但这不是重点。
编辑画画重点是?
纪竹我哥让我照顾你。
不然,她干嘛做这些无聊的事呀,这些事情只有和汪苏泷一起互相做,她才感到有情趣。和别人,怪别扭的,大家都是独立的人,有手有脚。
她没有照顾过人,但她见过猪跑啊,汪苏泷就这么照顾她的。
提到她哥,画画就沉默。
纪竹拉着她走出馄饨铺子,想进学校走走,被告知没有校园的牌子不能入内,又折返回来。
她提议去附近的小吃街再逛一逛,俩人在一个炸串摊坐下。这里的桌椅可能没有经常打扫,桌上还有上一位顾客留下的一次性餐盒,小凳子上还有一点清晰可见的油渍。
纪竹嫌弃地到街边接了两张传单,垫在凳子上。
纪竹你到底怎么想的?
画画还震惊于她这一系列操作,这真是她认识了十来年的好闺蜜?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还是一样的爱干净整洁,却对市井烟火有了更多的包容。
纪竹?
编辑画画没怎么想,你知道我们家庭不合适。
纪竹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讲究门当户对啊?
虽然说,在上海这个地方,这种观念并不少见。但她哥不是这样的人啊。
二人成长环境不同,纪竹不是瞻前顾后的性子。
纪竹你要不先试试再说呢。
编辑画画你光知道替你哥说话。
她态度不算热切,给纪竹听得着急,死缠烂打终于打听出了这次吵架的原因:她哥的父母有意见。搞半天,问题竟然还是出现在自己的家人上面?
虽然她哥说自己会解决,可哪个女孩子听得这个?
不得不说,这一点他是真比不上汪苏泷。汪苏泷就没让纪竹担心过家里的事情,可以说两边的家长都是他一个人搞定的,从一开始就搞定了,然后火速进行下一步,她不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但他却给足了她。
纪竹还是不想放弃这个和自己关系亲密的嫂子。
纪竹真的没可能了?
画画点头,下唇却咬得几乎出了血。
纪竹不行,你俩是我撮合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编辑画画没有缘分,你不要强求。
纪竹怎么就没缘分了,你和我多大的缘分啊!
她激动地一拍桌子,忘了老板还没有来擦过,沾了一手的油。
画画提出找个地方洗手,纪竹却摆手,低着头熟练地从包包里翻出湿巾。
她以前虽然很精致,但鲜少做这么充分的准备,因为这些地方她是根本不来的。
画画又惊了,正要调侃她是不是从此转型当个贤妻良母。
编辑画画对了,听说你快结婚了。
纪竹听谁说的?
她有一种全世界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的错觉。喝了一口手边的饮料,添加剂的甜味刚好中和掉炸串的辣感。
纪竹这都是汪苏泷准备的。
她把包包翻出来给画画看,里面有一个夹层,整整齐齐放着出门的一些应急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