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顺晴,十五岁与其他女子一起入宫,因自小出身名门,最为出众。
那时我刚入宫,只见宫殿内云顶檀木为梁,水晶玉壁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的龙椅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建昭元年,先帝仙逝,我理所应当的成了皇后,“太子妃姒氏,毓自名门,躬全懿范,兹仰承皇大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正位中宫。封后大典与登基大典一同进行”。自那沉重又冰冷的懿旨传到我的耳时,我便知道我再也不能顺意而为,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天下人,注视着,若有半分失仪,我便可能从这天下人都觊觎的位置上重重摔下来,可能还会连累我的母族。
一旬过去,我急切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于是我频频找太后聊天,和盛宠的淑妃交往密切,时不时给太监送点儿银子。渐渐的我从无宠变成了受宠,我自诩清高,觉得自己虽爱慕那皇上的宠爱,可我并不会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三年过去,后宫十多位妃子一无所处,我不用动脑子都知道前朝的那些大臣会怎样说,无非明里暗里说我不让那些妃子有孕,而自己却一胎未育,皇上无可奈何,只好答应选秀。
建昭三年,四个选秀入了宫,我无非觉得都是一些大臣的女儿,但这次却来了一个富商之女,一个像仙子一般的少女翩然的俏影唤醒了恹恹欲睡的我。
“富商之女沈氏沈凝婉觐见”
她迟迟不敢抬头,与那些迫不及待想入宫的妃子截然不同,太后适时出了声
“抬起头来”。
她抬头,眼神却始终停留在地面上,这容貌恐怕连我都要逊色几分,可我只见她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
“生的倒是俊俏,皇上也瞧着欢喜”
“儿臣听从母后安排”
她抿了抿唇,盈盈一拜,谢恩后便退出殿内。我从头到尾只瞧着她,期间她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眼和我对视了片刻,兴许是我的错觉,我竟在那眼尾上挑的桃花眸里瞧出几分笑意。
我好像找回了豆蔻年华时的意趣。
第二日,那几个新秀一大早便来向我请安,沈氏站在人群某尾,小顺子对待沈答应的态度不好,对另外几个新秀倒是胁肩谄笑的,李贵人,萧常在,刘常在,几人位分数下沈答应最低,沈答应便向其他三位行了礼。富商之女,难免不受待见。他穿着一袭紫衣,轻纱笼在曼妙的身段上,裙裾随着吹殿内的微风摇曳,发髻只簪着一根简单的银钗。她走进殿内的那一刻,我觉得素来沉闷的凤仪宫内头一次这般明媚。
此后她每天都会来找我,时间长了,我们仿佛亲生姐妹般亲近,入宫以来,我终于在这庄严高大的红墙内找到了乐趣。
皇上召她侍寝的次数屈指可数,快一年过去,她还是那个地位低下的小小更衣。我听她说家里人不仅没有接济她,反而隔三差五让她救济,我曾听到她甚至要改变开销方式,于是我隔三差五便略微赏赐她些许银两,日积月累倒是快把自己也掏空了。
于是我去了掖庭,升了她的位份,皇上一贯宠我,便也由着我去了。我还给他取了一个封号,良。良常在。
她得知了这个消息,接到了圣旨就跑来我宫里。
她说“娘娘不必为我如此,若是其它妃子来寻你,你该如何?”
我闻言只是笑了笑,我可不是待谁都如此
后来她受了宠,要是问我吃醋吗,那自然是有的,如果是别人,我宁愿是她。
她和太后的关系也很好,皇上寿宴上太后亲自夸奖了她孝顺可嘉,我看着刚献完艺的她,高难度的舞蹈让她有些气短,两颊染上了微微的红晕,锁骨处的汗渍在灯光的照映下闪着光。皇上十分高兴,还给他提了位份呢,良贵人。
这下就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保护不了她了。
建造5年1月,那是一个雨天,她险些在睡梦中被人毒害,皇上大怒,命人必须彻查清楚,随后便查出了凶手是李贵人,皇上将李贵仁被降为到更衣。
她抱着告诉我说她怕,深宫里让她感到恐惧。她微微仰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但那绝美空灵的容颜,却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脆弱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