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梳头的宫女“噗嗤”就笑了,“姜大小姐,您还看不出来吗,殿下这是为您办的及笄礼啊,殿下特意请了皇后过来主持,不出意外的话,您以后就是咱们府里的太子妃了。”
等等,太子妃?
姜止整个懵了,太子喜欢她?
“瞧,姜大小姐这是高兴坏了。”宫女以为她是高兴,打趣道。
毕竟,这京都谁家贵女不想当太子妃。
姜大小姐也怪可怜的,七岁就被拐,母亲也死了,不过也算是有福的,让太子看上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太子是为我办的及笄礼?不是给那位和月郡主办的吗?”
她与太子才见过几面啊,连父亲都不曾想过要为她补办及笄礼,太子却想到了,太子何以要如此待她?
“和月郡主要明年才及笄呢,这及笄礼就是为您办的。”
二人给她打扮好,又赶往宴席。
头上的钗环很重,姜止就走得慢些。
元佑在招呼客人,见她来了不由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姜止一头乌发梳得端庄大气,穿的是一身鹅黄广袖织锦宫装,锦缎如月华般丝滑,腰间戴一枚和田白玉,掌心大小,刻着雪莲纹样。
这是他命绣娘提前两个月赶制的。
知她喜欢医药,衣服上绣的是白芷。
姜止婷婷地走来,身姿娉婷,气质如兰,眸光潋滟,巧笑倩兮。
元佑见过的美人无数,可似她这般令他心动的,还是头一个。
皇后见她来了,便吩咐礼官准备。
众人这时也才知道,今日是给姜止办及笄礼。
这姜家嫡长女不知是走了什么大运,竟得了太子的青眼,连皇后娘娘都亲自来给她办及笄礼。
姜止感受到一些不友好的目光。
她突然得到这样的荣耀,岂不让人嫉妒。
她有心躲,却躲不掉,既然如此,不如坦然面对。
让众人知道,她姜止就是有这样的福气!
姜止随宫女上台,礼官在一旁候着。
皇后走到中央,冲她随和一笑。
皇后倒是个随和的人,姜止心道。
“诸位,大启能得几十年太平,大将军功不可没,大将军嫡长女年幼走失,姜夫人爱女心切,撒手去了,今日本宫为姜止行及笄之礼,以感谢大将军为国效力。”
皇后的话一出,众人心头都是暖暖的。
大将军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他,如今的大启还在战乱之中,哪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大将军战功赫赫,没被皇帝猜忌,这也让不少大臣安了心,他们的君主并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他们就能安心为皇上做事了。
此时,礼官唱诺:“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有宫女呈上罗帕和发笄,皇后为姜止梳了梳头,姜发笄给她簪上。
礼官又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宫女呈上发钗。
皇后将刚才给姜止戴上的发笄取下,簪上发钗。
“礼成!”礼官唱诺罢,及笄礼也就算完成了。
“姜止,日后你便是大姑娘了,行事更要严谨恪礼。”皇后嘱咐道。
姜止福下身去:“是,臣女谢皇后娘娘。”
这一刻,姜止是真的感激皇后,母亲不在了,女子一生一次的及笄礼她若是不办,便是一生的遗憾,日后还会被人拿出来说道,今日皇后为她补办了,便没人敢说什么。
且大启谁有这样的殊荣,提起来,旁人也只会羡慕。
“好孩子。”皇后扶了她一下,随后两人一起走下台去。
“姜大小姐,恭喜啊!”有女子向她道喜。
姜止一一回应了。
“夫君,过去和止儿说说话吧。”不知何时,姜家人也赶来了。
姜淮与听说太子要给姜止办及笄礼,担心出什么事才跟过来,姜语柔闹了个没脸,草草办完及笄礼后也随林芳宛一块儿来了。
看到姜止风光的样子,她又气又恨。
凭什么她的及笄礼闹成那样,姜止却这样光彩夺目。
这不公平!
明明,她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林芳宛又催了姜淮与,姜止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她要是不来,更显得自己理亏。
姜淮与犹豫了片刻,终究朝着姜止走了过去。
看到姜淮与朝自己走来,姜止不明所以。
“父亲怎么来了?”
“止儿,是为父忽略你了,为父早该想到为你补办及笄礼的,如今办了也好。”他递出个盒子,“这是为父为你准备的。”
那到底也是亲人送的东西,姜止以为自己不会收到,如今收到了,心里怎能不动容。
“多谢父亲。”姜止接过收好。
姜淮与又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有些奇怪。
“像,太像了。”
他不说,姜止也知道,自己像死去的母亲。
可母亲死了没多久,你不也将林芳宛扶正了吗?你对母亲,到底有几分真情?
林芳宛催了好几次,姜语柔才不情不愿走出来,“长姐,恭喜你了,这是我与母亲为你准备的及笄礼。”
姜语柔递过来的也是一个盒子。
“多谢姨娘,二妹妹了。”姜止看了眼那母女,并没有自己接下,而是示意后面的宫女接下。
今日那两名宫女便是随她差遣的,见状将礼物收下。
姜语柔见她如此,心里更是老大的不高兴,明明今日是自己的及笄礼,便宜了姜止,她还摆出这副模样。
姜语柔一甩身子回到林芳宛身边。
林芳宛笑了笑道:“止儿,我们也是想着你的,毕竟,咱们是一家人。”
一心谋害于她,好一个一家人!
姜止并不表露,“姨娘说的是。”
元佑见她们虚与委蛇,也明白她们的关系并不那么和谐。
此时,不远处一道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姜止,她手里的帕子上沾了几点血印,是自己手心掐出的血。
这样的宴会,以往她是不屑参加的。
今日是头一次出来,便见到那女子倍受瞩目的样子。
那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
洛冰儿只觉一股气血翻涌,偿到一抹腥甜。
她身边的婢女惊慌道:“不好了,郡主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