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为老夫人顺了顺气，“祖母，您消消气。”
“唉，语柔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老夫人把姜止拉到身前，越看越觉得喜欢，“止儿，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有祖母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祖母！”她眼睛又是一红，老夫人道，“哭了就不好看了，笑笑给祖母看看。”
姜止笑了笑，老夫人便记起了林挽月那张脸，林挽月走的时候，也才二十几岁，与现在的止儿一般模样。
“你母亲要是还在，这府里也不会这样乌烟瘴气。”林挽月贤良，绝不会像林芳宛这样一味偏袒自己的女儿。
当初她看上的是林挽月，林芳宛非要跟着嫁过来，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不满。
“是母亲福薄，没能多陪祖母几年。”
老夫人待儿媳是好的，从不会刻意刁难，有做得不好的，老夫人还会耐心点拨。林挽月走了以后，老夫人便常常挂念走失的姜止。
“那止儿以后，可要好好陪着祖母。”她年岁大了，也不知还能活几年，只想看着止儿好好的在眼前。
“好，止儿答应祖母。”
祖孙二人聊了些家常，姜止便回来了。
“小姐，林芳宛母女可真会恶人先告状，要不是老夫人明察秋毫，小姐还得吃亏。”佩儿不愤道。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犯错被罚还要怪到别人头上。
“好在祖母通情达理，有祖母，是我之福。”姜止发自内心道。如果她能一直陪在祖母身边，母亲也不会死，一家人便是和和睦睦的。
佩儿点点头，老夫人的确是明白事理的，对下人也好，与先夫人一样，是和善的性子。
姜止用帕子点了点眼角泪，严肃道：“太子府送来的东西，让旺财和旺喜看着，以免那边动什么手脚，顺便，看看这两人能不能用。”
这笔财物她自有用处，可不能让林芳宛母女拿了去。
女子除了有娘家做依靠，自己也得有钱财傍身，自身才能硬气。
“嗯，小姐打算怎么做？”佩儿就知道，小姐是有想法的人，不会甘于做个只依靠父母的闺阁小姐。
旺财和旺喜是林芳宛派来的人，若是不忠心，得赶快处理了，若是可用的，她才能安心用。
“我打算开医馆，现在医术不成熟，外人也不信我，等日后学成归来，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开医馆了。”
这是母亲的愿望，但碍于将军夫人的身份，医馆一直没开起来，现在，她可以为母亲实现这个愿望了。
这也是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谁说女子的价值是嫁人呢，女子的价值，从来不在后院。
想着能与小姐做一番事业，佩儿就兴奋。
“嗯嗯，到时候小姐可要带上我，我能帮小姐。”
姜止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少不了你。”
姜止有了些思索，是啊，她不能只让佩儿陪着自己，医术也得教她，以后有个技艺傍身，她不至于没有安身立命的法子。
佩儿有了医术，也才能更好地帮自己打理医馆。
……
林芳宛拖着姜语柔回房，回到住处，林芳宛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打在姜语柔脸上。
“蠢货，你怎么能当着你祖母的面说那些话！”
若是背地里说就罢了，老夫人是最看重脸面的人，姜语柔那样说等同于是没有规矩，老夫人才会怪她没有教好。
老夫人本来就不看好她，现在更是瞧不上她了。
姜语柔原有大好的前途，现在被皇后厌弃，做太子妃也无望了。
林芳宛气得指着姜语柔：“你做不了太子妃，我将来指望谁，你弟弟的前程指望谁？”
林芳宛是庶女出身，林老爷心气儿高，是不会帮她铺路的，她能指望的只有自己的一双儿女，她费了大价钱把女儿培养成才女，就是为了有个好的前程，好带着儿子飞黄腾达，现在这一切都被这个蠢货给毁了！
姜语柔被林芳宛一巴掌扇倒在地上，她捂着肿起来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芳宛，从小到大，林芳宛对她有求必应，从没对她动过手。
“母亲，您打我？从小到大，您可从没打过我。”姜语柔委屈地掉了泪。
林芳宛再无之前的耐心，“那还不是因为你没用！今日在皇后面前闯了如此大祸，以后哪个世家敢娶你！”
姜语柔今日当众丢了脸，失去的不仅仅是嫁进太子府的机会，那些世家都是看菜下碟的，有没有才倒在其次，他们看重的是女子的名声。
以姜语柔现在的情况，谁娶了她都会成为笑话。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怪姜止，是她害我的！”姜语柔更委屈了，都是姜止害了她。
今日她若乖乖承认了那些罪名，被赶出来的就是她而不是自己了。
“你还敢提她！”林芳宛作势还要打她，姜语柔急忙捂住了脸，林芳宛将手放了下来。
事已至此，打她又有什么用呢。
林芳宛坐在太师椅上冷静了一会儿，看着女儿姣好的面容，又不禁打起了主意。
女儿生得这样好，还怕找不着好人家吗，只要好好把握，就还有机会。
想着，她换了往日的态度，将姜语柔扶了起来。
“语柔啊，母亲这都是为你好，你能理解母亲的用心吗？”
姜语柔看着温和的母亲，刚才打她的仿佛另有其人。
她怎会不信母亲呢。
“太子的事你就别想了，日后母亲再为你安排。”
姜语柔一惊，“母亲，可是太子他……”太子生得那样俊美，又那样体贴入微，她一眼就心动了，怎舍得放手。
“可是什么，你听母亲的就是，母亲还能害你不成？”林芳宛呵斥道。
姜语柔虽不舍，却也知今日的事闹大了，皇后厌恶她，怎还会允许她嫁入太子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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