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到了。”
沈念抬头就看到了正前方筑在花园里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写着“祠堂”两个烫金大字。
“还挺气派。”沈念在心里说着就抬腿走了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衣服的人躺在地上。
由于光线太暗,看不见她的面部神情,只看见了他凌乱的发丝和颤抖的身体,这个人不是贺凛安又会是谁?
“贺凛安,你快醒醒,你别吓我,贺凛安!”
沈念浑身一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起他,不断摇晃着。
“贺凛安,你快醒醒,你快……”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别摇了,我快吐了,我就骗骗你,你还当真了。”
贺凛安睁开眼睛,嘴角止不住笑意,哪还有半点昏迷的样子。
沈念愣住了,又像是没缓过来:“你……”她眼圈泛红,双唇紧团,泪水如珠玉一般,顺着眼角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了一行浅淡的泪痕。
“哎,哎,你别哭啊,对不起,是我错了。”
这下轮到贺凛安急了。明知道她最爱哭了,却还是忍不住想逗她,贺凛安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噗呲, 哈哈”
这笑声不是贺凛安的,贺凛安猛然抬头,就看到了抿着嘴笑的沈念。
“你……你骗我?”
“不是你先骗我的吗?”沈念一脸无辜的说道。
“哼!”贺凛安双手抱胸,转过头去,俨然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把我骗成功的。”贺凛安小声嘀咕着。
沈念收了笑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盛的鼓鼓的帕子。
“还没吃午饭吧?先吃个桃花酥垫垫”
贺凛安转身,接过桃花酥塞进嘴里顿时,含糊不清道:“林婉兮,你有问题。”
沈念只感觉浑身一僵,心猛的一紧:“完了,完了,这怎么刚穿过来就被发现了?”
“听他们说你以前古板……”
“那个…对…其实我也不是很……”
“但你现在这样也不错。”贺凛安自顾自的念叨着。
沈念:…………
“沈小姐。”
男子身着锦衣,发束金笄,脸庞轮廓分明,与贺凛安有七八分像。
双眼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凛安,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谢兄长。”贺凛安起身低头的行礼,一个眼神也没给贺怀瑾。
“沈小姐,我这个胞弟自幼就如此,此次是他的不是,我回头定当好好教育他。”
“不用,此事怨不得凛安,还请贺公子也替我在婆母面前说说。”沈念心头一紧,越听这话越不对劲。
“好,那天色已晚,就不留沈小姐了。”贺怀瑾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送。”
“人都走了,还在这干什么。” 贺得安收了笑容,脸色骤然一变。
他对于这个刚接回贺府的弟弟就没有好脸色,自幼跟着他的祖母生活在虔城不懂礼数就罢了,甚至在祖母死后,贺震亲自接他回府,他坚决不肯,扬言自己永不回京。
贺震见此本想把他拽上马车绑上手脚强行带回府,却不料贺凛安竟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贺府强抢人了!都过来看看啊!”
贺震一怔,急忙让手下塞住他的嘴,谁知虔城本就地小,家家户户挨得近,更何况贺凛安自幼就在此生活,说着一口流利的方言,他这一叫,引得街坊纷纷侧目,窃窃私语,不断议论着。
终于在又试了几次之后,贺震放弃了,大不了就退了与林家的婚事,总归这林婉兮已然成了弃妇,京城名门都避之不及,他贺家结不成这婚事,其他人更是连想都不想。
可就在这时贺凛安主动找上他想回京,但有两个条件。一让他祖母的牌位入祠堂。二不改名。
贺得安想到此处嘲讽一笑:本就是舍不得荣华富贵,装什么高风亮节。
“萧言玉也回京了……把握住你的机会”
“凛安,我们贺家可都看你了,攀上林家,对你和对整个贺家都有好处。”萧得安说着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笑意不达眼底,伸出手整理贺凛安的衣襟。
“我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贺凛安抬头,厌恶的打掉了附在自己身上的手。
“还不够,在你们成婚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错,尽快寻个日子提醒一下萧言玉…不…现在应该叫珹王了,别让他忘了他三年前干的‘好事’。
“对了,别忘了你祖母的牌位还在这摆着。”贺凛安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原本气势也逐渐削薄。
他
“呵。”贺得安将一切收入眼底,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瞥向了檀木桌边上“先妣温氏之灵”的牌位,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