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条被金瓶儿以灵力从卫老城体内逼出的黑色蛊虫,在地面上疯狂地蠕动着。它扭曲的身躯如同泼洒在地上的浓稠墨汁,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甚至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浸染上了一层阴冷与不安。目睹这一幕,周小环几乎是下意识地冲到金瓶儿身旁,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的指尖因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声音里夹杂着嫌恶与难以掩饰的恐惧。
龙套(周小环)“真是恶心死了!蛊虫都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吗?”
她的话音尚在空气中萦绕,林惊羽与陆雪玑已各自紧握手中长剑。剑刃泛着森然寒光,直指那条仍在地面疯狂扭曲的蛊虫,显然二人已下定决心要将其彻底清除。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催动灵力,挥剑猛斩,那蛊虫却仿佛毫无感知一般,纹丝不动,宛如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庇护着。金瓶儿眉梢轻蹙,目光微沉,旋即转头示意周小环松开自己的手臂。她缓步向前,似要亲自探查,却不料林惊羽猛然横剑,拦住了她的去路。那一抹冰冷的剑锋,隔绝了她与前方的危机,也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惊羽“你干什么?”
他沉声发问,嗓音低沉而凝重,宛如暗夜中骤然炸响的一记闷雷,压抑却不失威严。他的目光如炬,牢牢锁住她的面容,仿佛要透过那层平静的伪装,将她心底的情绪尽数看穿。金瓶儿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依旧淡然,却在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微澜。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贯的疏离与从容,淡淡地给出了回应,仿佛这一切都无法撼动她分毫。然而,那转瞬即逝的波动,却像风掠过湖面,虽浅,却真实存在。
雪蘅(金瓶儿)“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话音未落,她已从袖中悄然摸出一只精致小巧的药瓶。然而,还未等她的指尖触碰到瓶塞,林惊羽的动作却如雷霆般迅捷,手掌一探,已然将药瓶夺入手中。他手腕轻扬,那药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与此同时,长剑嗡然震鸣,寒光乍现,剑锋精准无误地击中药瓶。瓶中药水倾泻而下,尽数洒落在那蛊虫之上。刹那间,一阵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骤然响起,“吱——”的一声尖锐刺耳却又短促至极,仿佛某种生命在瞬间被湮灭。紧随其后,那蛊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融,转瞬便化为乌有,连一抹残渣都未曾留下。直到此刻,众人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胸腔里那根绷紧已久的弦稍稍松弛了些许,甚至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而轻快起来,仿佛压在肩头的阴云也随之消散殆尽。
与此同时,颜烈——亦即万毒门的毒公子秦无炎,尚且对自身暴露一事浑然无知。他被侍卫押解至厅堂,脸色微显茫然与慌乱。正当他企图以花言巧语搪塞卫老城主、编织借口时,目光骤然触及立于一旁的金瓶儿,还有那个潜入绣房的蒙面女子。那身影赫然便是他派遣卧底之人!顷刻间,他的心如坠冰窖,豁然明悟自己的伪装为何会如此迅速瓦解。他猛然回头,看向金瓶儿,语气中夹杂着质问与不甘。
龙套(秦无炎)“妙公子,同为魔教中人,我秦无炎自认从未开罪过你。你我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你要拆穿我的真实身份?”
金瓶儿闻言,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寒光隐现。她声音清冷如霜,却带着几许辛辣的讽刺。
雪蘅(金瓶儿)“‘未冒犯’?当真是好说辞!你们万毒门不仅胆敢在我的绣房里安插奸细,还妄图纵火焚毁我的绣楼。这便是你所谓的‘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