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重蹈覆辙我也愿意

温以凡在暴雨中找到孟听时，她正蹲在老巷口的梧桐树下，怀里紧紧护着个帆布包，浑身淋得湿透。看见温以凡，孟听抬头笑了笑，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像极了五年前那个雨夜。

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孟听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地站在她家楼下，手里攥着被雨水泡软的画展报名表——那是温以凡梦寐以求的机会，却被她自己弄丢了。孟听跑遍了大半个城市才找回表格，却因此淋了雨发了高烧。

“又是为了我。”温以凡走过去，把伞撑在她头顶，声音发闷。帆布包里是她落在咖啡馆的设计稿，那是竞标重要项目的关键作品，她急得快哭时，只给孟听发了条信息。

孟听把帆布包递过来，指尖冰凉：“还好找回来了，没湿多少。”温以凡摸到包里的防水袋，眼眶瞬间热了——孟听永远这样，连补救都想得周全。

回到家，温以凡给孟听找了干衣服，又煮了姜茶。孟听捧着杯子小口喝着，忽然说：“以凡，当年那事，我没后悔。”

温以凡动作一顿。五年前孟听为了帮她找表格淋雨，引发了急性肺炎，落下了换季就咳嗽的毛病。她为此愧疚了很久，孟听却总说没关系。

“这次也是。”孟听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她，“就算知道会淋雨，知道可能又要生病，我还是会去。”

温以凡别过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这些年，孟听为她做了太多这样的事。高中时她被人欺负，孟听明明怕得发抖，还是挡在她身前；大学时她创业失败，孟听把自己的积蓄全拿出来，说“大不了从头再来”；就连上个月，她谈崩了合作，也是孟听熬夜改方案，帮她挽回了客户。

“你就不怕吗？”温以凡的声音带着哽咽，“怕像上次一样生病，怕……白忙活一场。”

孟听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怕啊，可我更怕你着急。以凡，只要是为你，就算重蹈覆辙，我也愿意。”

这话像石子投进温以凡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她想起五年前在医院，孟听躺在病床上，还笑着安慰她：“以后可不许再丢三落四了，不然我这身体可经不起折腾。”可这次，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暴雨里。

夜里，孟听果然发起了烧，咳嗽声断断续续。温以凡守在床边，给她擦汗、喂药，就像当年孟听照顾她那样。孟听迷迷糊糊中抓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担心，我没事。”

第二天一早，孟听的烧退了些。温以凡扶她坐起来，把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是她昨晚熬夜改的合作补充方案，落款处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以后，换我和你一起。”温以凡看着她的眼睛，“你的好，我记在心里，也想好好回应。就算前路有风雨，就算要走回头路，我陪你一起重蹈覆辙。”

孟听愣住，随即笑了，眼里闪着光。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温以凡忽然明白，孟听的“愿意”从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藏在岁月里的深情。而她的回应，就是陪着孟听，把每一条可能有风险的旧路，都走成开满繁花的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