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伏瑕（27）

万卷楼中，灯火通明，原本守卫在那里的应该都是天启三家中人，应是得到了三老的传令，都已经迅速退走了。

苏暮雨与苏昌河行走在空无一人的楼中，看着旁边密密麻麻的铁架子之上，皆是封闭严密的木格，每排架子之外还都带着大的木质牌子，牌子之上皆是城池的名字，例如最大的天启城，几乎占据了整个一层楼的位置。

苏暮雨拾级而上，走到了第二楼，便看到了乾东城、无双城的标识，他从旁边经过，看到了百里东君的名字，关于他的情报覆盖了一整排木架，看起来颇有气势。

苏暮雨随便伸手打开了一个木格，里面放着一张信纸，他笑了笑，摇头道：

苏暮雨即便知道对方所有的情报又能如何，你还是对付不了他。

苏暮雨没有看那信纸，直接将木格合上。

苏昌河倒是饶有兴致地打开看了，总归今夜之后万卷楼终将化为灰烬，那么现在多看两眼，又没关系？

若是江湖上任何一个大门派的掌门来到这里，一定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惊骇，因为这些木格之中记载着的很多事情，甚至是关于他们自己的那些事，都是他们都早已忘却但是却十分致命的，相对应的，你也在这里能找到许多仇家的情报，只要得到便能将其置于死地。

谢辟又走前，特意留下万卷楼的神射手谢在野以支援二人。

谢在野领着苏暮雨与苏昌河一口气登上了六层阶梯，来到了万卷楼顶层之下。

顶层之下被一道铁门封住了，铁门之上写着四个字：无妄之地。

苏暮雨与苏昌河走到了标着暗河的铁架之旁，有一排的最左侧标着“无名者”三个字，那些小木格上则写着每个人的名字，其中他们两人与苏伏瑕的名字被标了红，格外的显眼。

拿过属于自己的纸一沓纸，苏暮雨轻轻翻阅，内容与当年苏伏瑕转述的分毫不差。他手指微颤，将纸张收入怀中。

苏暮雨不拿吗？

苏暮雨侧头看向一旁没什么动作的苏昌河。

苏昌河不拿。

苏昌河笑着摇了摇头。

苏昌河过去的事情，管他做什么。以后，不管是暗河，还是我们，都只有明天。

他的人生，自踏出鬼哭渊那刻起，才得以真正开始。未来，暗河，有苏暮雨，有苏伏瑕，便已足够。

万卷楼外。

易卜倒在血泊之中，手中长剑已经被斩成了两截，他看向苏伏瑕，眼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易卜：“你…究竟是谁！”

苏伏瑕将剑身的血迹在易卜身上蹭干净，俯视着已油尽灯枯的他。

苏伏瑕暗河新任大家长苏伏瑕。

苏伏瑕不过易宗主可能更熟悉我另一个名字？

苏伏瑕我叫，叶怀妧。

“你是叶家人！”易卜瞪大了双眼，激动之下，唇角的鲜血流淌得更加明显，然而他的生命之火却在顷刻间熄灭，只剩下无神的眼眸凝固着惊愕与不甘。

苏伏瑕与南宫春水并肩而立，凝视着万卷楼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火光的映照下，苏昌河与苏暮雨从楼内并肩走出。

苏伏瑕暗河事了，接下来——

南宫春水懂得她那未尽之言中的深意，伸手与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