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周末顾时夜竟真的陪我去了戏院,不仅是包场,而且完全没有以往低调的作风,前面三辆红旗车开路,车上下来的卫兵将戏院里里外外查了个遍,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在大门两边成两列列队站好,顾时夜先从车上下来,又伸手扶我下车。戏院老板和一众陪同官员早早等在门口,这段时间我是这的常客,老板自然认得我,看见我的一刹那,他的脸色就变了,原本的笑容里多了一些苦涩。
大幕一拉,登台唱戏,今天的演出方可拿出了自己的毕生绝学,然而顾时夜全程兴致缺缺,只抓着我的手把玩。
表演结束,顾时夜才站起身。
顾时夜不过如此。
四个字,此后洛宁内再无方可演出的消息。
虽然我确实有扳倒方可的意思,但是顾时夜第无数次为我展示了什么叫洛宁终究是姓顾的,他不需要做任何事,一个态度便可决定他人命运。
这件事过去半个月,洛宁的天气逐渐冷了下来,不过室内倒还是温暖,顾时夜在书房处理公务,我就在他旁边的地毯上看报社和商行发来的电报。
顾时夜那个唱戏的当时到底是哪点吸引了你。
没有疑问的语气,眼睛也没有离开文件,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乎答案。
我坐起身,暗叹了一口气,这个醋王,半个月了居然还没翻篇。
我扮相好,身段好,唱的也不错。
顾时夜扮相好,身段好?
只听顾时夜好似思考般故意拉长了语调。
顾时夜你喜欢那样的?
我勾唇一笑,小手搭上顾时夜的胸膛,手指一下一下点着他的衬衣,轻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我我喜欢这样的。
顾时夜眼神暗了暗,猛地将我抱起放到桌上,身下是翻开的文件。
我文件不要啦?
顾时夜倾身下来,大手钳制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薄唇吻上我的唇。
顾时夜在整理就是。
顾时夜将我抱到床上,衬衫已经开到倒数第二个扣子了,我又累又困,意识逐渐模糊。
顾时夜你早知道那个唱戏的有问题?
我精神一阵,只能说不愧是顾时夜,很敏锐,他自然是能查到很多事情,但我也不能做过多解释,只想装困撒娇,插科打诨混过去。
顾时夜以后想做什么告诉我便是。
在金家的支持下,金小姐的电影获得不小的成功,她办了第二场宴会以次庆祝。这一次,金小姐把我拉倒没人的地方。
白军官方可倒台,是你找人做的?
我佯装惊讶。
我方可消失了?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金小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金小姐到是我小瞧了你。
说完便端着高脚杯离去。我知道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那么现在,时机到了。
回到顾公馆,我叫住了为顾时夜端好茶的方叔,告诉他在这周六下午举办茶会。
说是我办的茶会,事实上除了定下了时间,我什么都不用做,只在茶会上露面便可。
到了茶会那天,递了帖子,过来参加茶会的夫人也就十几位,我坐在主位上象征性说了几句,底下的夫人们也左客套一句右客套一句,聊了一会儿,我便把话题引到正事上。
我听说金小姐最近在拍电影?
金夫人是,没想到您也听说了。
我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吹了吹,继续说。
我我原听说金部长家的女儿去演电影了还不大相信,没想到竟是真的,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应该多学习学习。
金夫人是……是。
这也引起了其他夫人的讨论,看着勉强维持微笑的金夫人,我喝了一口茶,温度正好适口。
茶会不多时便结束了,后来我听说那天之后金部长和金夫人便不准女儿拍电影了。
顾时夜金部长家的女儿怎么招惹你了?
我嗯?
突然问起这事,之前办完茶会,顾时夜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我从未折腾过一样。
顾时夜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不过是去参加了一次金小姐的宴会,回来变要办茶会,还专门提起他拍电影的事。
我是我故意的,怎么,四哥要管教我?
我逐渐贴近顾时夜,手臂环上他的腰。只听顾时夜语调微扬--
顾时夜嗯,是要管教。
我怎么管,这样吗?
说着,踮起脚在他的唇角咬了一下。
顾时夜管不了。
呼吸纠缠交错间,好像听见顾时夜气息不稳的说了三个字,紧接着又是一轮猛烈的攻势。
我的四哥,总是偏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