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站在原地的光翎,浑身一颤,呼吸几乎停滞,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他死死盯着雪浮玉的脸,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散在光影里。
见他如此,雪浮玉便知道他是吓坏了,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
“阿翎,你瞧......”
话还没说完,光翎直接拉着她的手,将其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以为......我以为你......”
雪浮玉被他撞得微微后仰,却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听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然后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别怕,我在。”
光翎埋在她颈间,声音闷哑:“到底怎么回事?”
“我之前不是同你说了吗?那是假死药。”
刚哭过,光翎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声音中是止不住地后怕,“可没有假死药会让人变成那样。”
听到这话的雪家兄长却是冷哼一声,“眙宁王朝的秘药你又何曾见过?再者说,我难道还真能害死自己的亲妹妹?而且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足全套,否则又怎能让人信服?”
从光翎怀中退了出来,雪浮玉看向自家兄长,眼中承载着星光:“多谢大哥。”
抬手点了点雪浮玉的额头,雪家兄长声音中带着几分揶揄:“不过这次确实櫻霄吓坏了。”
“我刚同他解释过了,还是长姐我也见过......”
一直听雪浮玉说完,顿了许久之后,雪家兄长才再次开口:“不去看看母亲吗?”
“不了...看了,我便不舍得走了。”
哪里是不舍得走了?
分明是去看了之后,她便走不了了,当雪櫻霄带着“雪浮玉的尸体”回到临雪山庄时,这位雪家主母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无用......
“也好,去做你之前一直想做的事情吧。等哪天累了,玩不动了,就去眙宁国度,我和长姐以及两个弟弟都在那里。”
“长姐也是这般说得......”
等雪家兄长离开之后,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光翎仍紧紧握着雪浮玉的手,生怕她消失,笑着捏了捏他的指尖:“知道我想去做什么吗?”
望着雪浮玉清澈如雪的眸子,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虎口,忽然倾身凑近她耳边:“自然是外出游历,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雪浮玉睫毛轻颤,腰间的玉佩突然被光翎勾住。在她低头之时,光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份泛黄的地图,密密麻麻全是朱砂标注的小字。
他指尖点过一个个墨点,最后停在某处,“据说这里的春樱快开了,怎么样?玉姐姐,要去看看吗?”
“好~”
后来,有人曾在江南烟雨中,见到一对璧人携手同游,男子俊朗飞扬,女子清丽如雪。二人共乘一骑,笑声洒落长街,转眼便消失在茫茫人海。
也有人说,在西北大漠的月色下,见过有位男子为身旁的女子细心系上斗篷,而女子抬手拂去他发间风沙时,腕间一枚碎玉镯在月光下莹莹生辉。
浮生万千,终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