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是说得头头都是道,笃定了阮澜烛听了自己这番有理有据的劝解之后会打消刚才那个一时昏头的想法。
阮澜烛果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诶~这就对了嘛,”小乞丐颇显出一番“孺子可教”风范地拍拍他的肩,“澜烛,你听哥的话,错不了的。哥还能给你弯路走啊?你看昂,咱们帮里也有好看的Omega呀,除了那贵族出身的气质比不上吧,还有哪儿比不上那凌久时啊?就算退一步来讲,昂,咱们帮里的omega你要是看不上,那普通人家漂亮的omega那也是一抓一大把啊,咱们澜烛就是出身差点儿,别的还有哪点比不上王宫里坐着的那位呀?那讨个漂亮的小omega的欢心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啊?干嘛非得为了块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美玉去冒那个险呢?而且那美玉,还不定愿意留在你手里。”
“气质?他们和凌凌比起来,可不单单是气质的问题。”阮澜烛心想,“美玉…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要白白让给她呀?”
“诶诶,澜烛,你听我说话了吗?”
“啊?哦,”阮澜烛回过神来。
“我说你听我说话吗?”
阮澜烛听到的:***贵族气质**、凌久时**美玉**…
“哦,听了。”
“听了。好、所以呢?”
“我明白了。”阮澜烛眼神坚定地点点头。
“那就跟我回去吧。”
回去?哈,有凌凌的地方,才是我该回的地方。
“我还是要去抢亲!”
“不是!”小乞丐满脸难以置信地知道了刚才又白白废了一番口舌,“难道我刚才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吗?”
“听进去了。”
“你听进去什么了呀你就听进去了?!”小乞丐气得只跺脚,满心满眼地无奈于他的冥顽不灵。
“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上的omega的确是很多,有很多的人,很多值得停留,值得去选择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凌久时,一个独一无二的凌久时,一个错过了,就再也无法找到替代的凌久时,所以,为了不错过他,不让自己的后半生都用来后悔,我宁愿用现在的一刻也许会痛苦的后悔,去搏一搏余生所有时刻的不后悔、”
嗯~很好,文采斐然,浪漫主义的风格中隐约透露出一丝抽象派的作风,这是继阮澜烛被凌凌吐槽不会说情话之后,第一次在除凌凌以外的人面前展现了“土味情话”这项技能,不过这可能不是土味情话了,而是…(此空待填)
不过这一番高深莫测回答,却将小乞丐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这家伙要么是被什么人掉包了,要么就是被什么玩意儿附体了。
“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真去了,你就真得后悔一辈子!”
“可是如果不去,我也会后悔一辈子,反正怎么样了都会后悔,不如试一试,赢了,入局、输了,出局。”
--赢了,拿到钥匙带着谭枣枣出门、输了,大不了Gameover重新开局,只是下一次要过多少扇门才能遇上她,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阮澜烛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好似真的是下定了某种觉得似的,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诶诶诶!去哪儿啊?!”小乞丐赶紧怕跟丢了似的快步追上去。
“要抢亲,当然是得去王宫了。”
“你疯啦?你真要去啊?”
“不是真要去难道还能是假要去吗?”
“可他们后日才成婚啊,你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点啊?”
“后日?要真等到后日,黄花菜都凉了,还有我什么事儿啊?”
“也是哈,可是你现在就去,会不会太草率了点啊?要不我们回去找人商量商量呢?去找帮主商量商量也好啊。”
“这是抢亲,又不是什么大起义,要那么多人一起商量干什么?”
“抢亲就更得商量了!你以为你去的是集市啊?那小偷偷东西都得讲究个策略吧,你这什么计划都没有就堂而皇之地往守卫森严的王宫里闯,难道不觉得太心急了吗?”
“那你有什么高招啊?先勘察,再画个草图,再摆兵布阵,再招收人马?那些功夫花下去,我怕到时候他们连孩子都抱上了。再说,我今天过去,又不是正式抢亲,只是想入宫再见一见凌凌,和他商量一下对策,真等到他们大婚那天,也好和他来个里应外合。”
“说得这么轻巧,你以为那偌大的王宫就像我们这走街串巷的让你随便窜啊?诶呀,其实想想我那些担心也纯多余,我觉得你待会儿去,可能连王宫的第一道门都进不去,到时候顶多挨一顿打,等你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我就偷摸出现,把你背回去,之后躺在床上的十天半个月里你就好好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吧。”
“王宫的第一道门。”阮澜烛忽的住了步子,让跟在后头的小乞丐撞了好一鼻子。
“诶呦!你干什么突然停下来呀?”
“也就是说,王宫的正门有着层层把守。”
小乞丐满脸怨气地揉着鼻子,“是啊,怎么了?”
“所以,王宫的正门我们是一定进不去的。”
“你知道就好。还去吗?”
“那这王宫,除了正门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出入口吗?难道运送货物和泔水的车,也会打正门进出吗?”
“那当然不会。除了正门之外,肯定还会有别的偏门的。”
“你知道?”阮澜烛试探着问道。
小乞丐却忽得有些神色不自然,却还是回道:“我不知道啊。”
“那你紧张什么?”
小乞丐努力隐藏着已经露馅的慌张,佯装镇定:“我哪里紧张啦?是你太钻牛角尖了!再说,我一个要饭的,怎么会知道王宫里哪儿跟哪儿的。”
“是吗?”阮澜烛故意挑挑眉,“可你刚才劝我不要去抢亲的时候明明分析得头头是道,就好像自己对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一样。”
“没有吧。我那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的。”
“道听途说…的啊?那你还那么信誓旦旦地那些话来说服我?”要不是我才是最了解凌凌的,说不定还真被你说动摇了。
“诶呀!小乞丐一咬牙一跺脚,“我那不是想着不管用什么说辞,都要将你这头犟驴拉回来嘛,就东拼一点,西凑一点地混在一起说了。”
理由倒是精致,只是阮澜烛却不相信小乞丐没有事情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