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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透，今晚别睡了，他们要打回来的。】

我敲击着桌面，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二师姐别开玩笑了，今天他们的惨状你也是看到的，怎么就还有力气打回来了，你我尚且都有些疲惫了，魔修固然邪性些吧，睡觉总是要的。】

说着，顾透还深深打了个哈欠。

我却没有掉以轻心：【你未曾注意吗？】

顾透；【什么？】

我眼神疑惑，说出心中顾虑：【今日和他们交手，那群人跟野兽一般，若是砍伤或者致使残疾，断肢断臂，他们就好像丝毫没有被影响，一个劲往前冲。】

【退兵的时候，更是奇怪，刀剑无眼，但是都举过头顶了，正要砍下的时候，那个领头的一发号令，他们就立刻转身，是不是有些蹊跷了？】

【你若说是团结，魔修能有多团结，入魔之人多为权利，力量的牺牲品，一切以利益为趋势，就算不贪生怕死，怎么可能完全没有一丝的恋战？】

【他们杀人可从来不会有尽头，嗜血的心性也绝对是无法改变的。】

顾透这下沉默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

他打爽了，当场没注意，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充满着问题。

【那好，我带着外门弟子好好巡视。】

我点点头，心中了然。

师尊和大师姐都在闭关，主殿万万不可被打扰。

若是在运功结丹之时惊扰，怕是会走火入魔。

【二师姐！】

思索着，我转头，一个小师弟急匆匆跑了来。

【怎么了？可是山门异动？】

小师弟摇摇头，喘着气：【说来也真是，小师妹刚刚搬着尸身，来回搬了许久，眼下还剩很多，但是小师妹好像累晕了。】

【那余下的尸体，紧遵二师姐的话，我们也没碰。】

【药王那边，四师兄好像有点不高兴了，要唤您过去，讨个说法。】

……

药王殿。

少年有些阴郁的眉眼，似是有着点点的星辰，白皙清瘦的身影，只是站在那里，便如同风景一般，养眼又让人不觉艳俗。

见我来了，他缓步上前，一言不发的指了指寒石上的何皎皎。

【二师姐。】芨润有些不满，声音柔柔的。

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小师妹太心善了，任她胡闹一下。】

【胡闹？心善？】芨润更不满了，手掌也渐渐捂上了心口。

加上那种惨白没有血色的脸，我都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碎掉了一样。

我只好叹气：【所以师姐不好。】

他继续看着我，一言不发。

半晌的沉默。

……

我再次叹了口气：【四师弟，你知道师姐的难处的……】

少年还是看着我，忧郁的眸子带着薄雾，无尽的沉默。

……

服了。

【给你便是，哎呦，小气。】

我只好摸了摸布袋子，掏出仅剩的一百颗灵石。

【其余的欠着吧……】

芨润又看了我一会儿，见我实在摸不出灵石了，才放过注视我的眼神。

【总计，四千灵石，用的都是最为廉价的仙草了，也是最大的优惠了，从小师妹身上摸出了三千，那二师姐就是还欠我九百灵石了。】

我震惊了一下：【何皎皎这是偷了咱灵宝库了？】

也不会，毕竟她进不去那个地方。

我半夜爬墙都没进去的地方，何皎皎更进不去了。

芨润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悄悄撇了一眼寒石上的少女。

我心中顿时了然，抬手一个结界将她罩住。

【有什么不对吗？】

芨润垂眸：【这灵石上有云母花的气息。】

我瞳孔微缩：【云母花？听师尊提起过，是致幻的药花，气息难以捕捉，却丝丝入魂入骨，长久以往，会有不可逆的身体损害。】

芨润点头：【不过补充两点，其一，此花阴毒，但是若有健康的修士与被此花浸入骨髓的修士进行采补之术，阴阳调和，一人便可修成万毒不侵之躯，只是另一人，便会全身糜烂，如万虫啃食。】

【其二，这种花异常难得，且带着浓郁的血腥味，若不是位高权重，杀人无数的修士，还真不会拥有。】

【小师妹这幅身体损害还并未深入骨髓，想必也是刚接手。】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有个很有实力的人想害何皎皎，或者想让何皎皎沉浸在幻觉里听从于他。

我顿悟：【桓仁景。】

大战那次，就没见过他。

当时觉得没什么，首领在阵后指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若他根本就没在过，而是来找何皎皎了呢。

再想到前世，二人踩着坤虚门所有弟子尸首进行大婚的画面。

呵，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