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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十九 被泯灭的人性

查九:万圣夜的灵柩

前情提要:DODO冒险队联手羽翼冒险队一同从体育场逃了出来,小谭也及时赶到,载上多多几人不由分说就去追击马杰克,途中正好碰上黄毛一伙人前来帮忙。在小谭的努力下,马杰克的车被顺利拦下,黄毛一伙人也为了心底的良知主动帮助群众撤离,白哥因此释怀放黄毛一伙人离开……

  “多多,多多,快醒醒!”

  “咳,咳咳……”多多在恍惚中缓缓睁开眼,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不过幸好系了安全带才没有被甩飞出去。伙伴们齐心协力把多多小心翼翼地抱下车,查理一反常态地扑到多多脸上对他又舔又蹭。多多一边用手挡着查理的“甜蜜暴击”一边说:“疯狗太郎,你又发什么神经,快停下!”

  “查理说刚刚是你救了它,人家现在在感谢你呢!”婷婷忍俊不禁地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感激我了,别再凑上来了……”大家都被这幅温馨又滑稽的情景逗得捧腹大笑。突然,扶幽转过头,指着马杰克的车门说:“你们快看……那边!”

  马杰克从被压扁了半边的轿车上踉踉跄跄地走出来,满头都是血——因为越野车先是砸到马杰克的车上再落地的缘故,所以多多几人只受了轻伤,而马杰克可就遭殃了,连路都走不稳了!多多上前一步,义正辞严地说:“马杰克,都结束了!你现在哪都跑不掉了!”

  马杰克用被鲜血染红的衣襟擦了擦额头,呲牙咧嘴地说:“我……我承认你们几个有两把刷子,不过想抓到我,等下辈子再说吧!”

  “切,都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装!你现在连脚都站不住,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虎鲨无情嘲讽道。

  忽然,一道强烈的探照灯从天上猝不及防地射了过来,亮得小伙伴们睁不开眼!多多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他后退几步往天上一瞧,好家伙,一架直升飞机正停在半空中呢!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还留了后手吧!等把你们全射死了,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坐飞机逃离这座城市了!到时候我又故技重施跑到国外去隐姓埋名,警察铁定抓不着我……”

  马杰克话音刚落,直升机上的黑衣人就架起机枪,对准了地面上的多多几人。周围空无一物,连躲都没地方躲,这不是站着给人当活靶子嘛!多多紧捏拳头,盯着天上那架庞大的直升飞机,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难道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下一秒,密集的子弹从枪口中射了出来,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子弹并没有按照计划射在多多几人的身上,而是往广阔的夜空飞去——因为此时此刻,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金红色的身影,就像一道熊熊的烈火照亮了整片黑夜!

  不止多多几人和马杰克,就连周围的民众都看呆了,纷纷掏出手机来对着天上一阵狂拍:

  “快看呐,那是个啥子东西?看着也太酷了塞!”

  “会不会是啥子大型气球哦?”

  “不要乱讲,别个明明会动的!哎哎哎,动了动了,朝那架直升飞机冲过去了!”

  那道金红色的身影俯冲直下,张开强劲有力的翅膀向直升飞机狠狠拍去,可怜的直升机在这道庞大的身影面前就像弱不禁风的蚂蚁,随便一拍就失去了控制,在空中来回转着圈,最终因为动力不足冒着黑烟坠落了下去,在远处腾起了明亮的火光!

  直到这时,多多才终于看清楚那道身影是一只火红色的巨鸟,并且坐在那只巨鸟背上的那个少年不正是……

  “喂!埃克斯!”埃克斯并没有理会多多几人的呼喊,自顾自地和安卡像一道疾风飞远了,仿佛从来都没来过这里。

  埃克斯回过头最后望了一眼灯火璀璨的双江市,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我能帮到的已经帮完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双江市的这场闹剧是时候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还有新的任务等着自己呢!

  “安卡,我们出发吧!”安卡像闪电一样冲破云霄,朝着月亮高高挂起的方向振翅高飞……

  “所以……我刚刚没有眼花吧?埃克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婷婷目瞪口呆地望着安卡飞走的方向问。

  “可恶!我管你是谁,既然不给我条活路,那我就多带走几个!”气急败坏的马杰克从腰间掏出手枪,“让我看看谁先第一个给我陪葬?就你好了!”

  说话间,马杰克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多多,尽管查理近乎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但为时已晚,枪声已经在它扑向马杰克的手臂之前响起——

  “小心!”一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人推开多多,自己的右臂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枪,多多定睛一看,眼前这个替自己挡子弹的人竟是唐小翼!

  “马杰克,你的死期到了,本少爷已经把你的所有罪行都告诉给我爸听了!”这时,于乐乐和伊尔分别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原来唐小翼三人早就已经闻讯赶来了!还没等马杰克再次举起枪,怒不可遏的孩子们就一拥而上将马杰克牢牢控制住,小谭趁机上前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枪,这下马杰克真的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

  大伙找了根绳子齐心协力把马杰克绑在柱子上,等待警察到来将他绳之以法。虎鲨狠狠地给了马杰克一个飞踢,又不解气地往他身上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让你死都是便宜你了!不过看在你今晚上造成了这么大的恐慌和动乱,不说死刑,最少也得是个无期徒刑吧?你这种人渣就该一辈子待在监狱里,死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扶幽在一旁意味深长地说:“说到底,你苦心经营的这一切……终究是咎由自取!你为了寻找古墓……闹了这么大一出戏,结果没想到……古墓的传说根本……就是假的!当年造谣害死别人的坏蛋……如今自己也被谣言反噬,这何尝不是……因果报应呢?“

  “唐小翼,走,我们带你上医院!”多多和婷婷扶起受伤的唐小翼正要打急救电话,不承想马杰克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说过就算我死也要拉个陪葬的,唐小翼,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吗?”

  “你什么意思?本大爷警告你别耍花样啊!”虎鲨戳着马杰克的鼻子骂道。

  “还不明白吗?既然谣言都可以杀死人了,那要是把真相袒露出来了还得了!”马杰克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唐小翼,别忘了是谁给的你现在这个身份!你出道之前的黑料我可是挖得一清二楚,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引导舆论对你群起而攻之,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永远不可能有你的容身之处!”

  婷婷愤愤不平地还嘴道:“省省力气吧!你自己都要戴上银手镯了,还一心想着怎么拉别人下水呢!”

  “哈哈哈,果然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真是天真啊!放心吧,到时候你们一个都逃不掉,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身败名裂!”马杰克又耀武扬威地狂笑了起来,似乎忘记了自己还被绑在柱子上,“话都说到这里份上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告诉你们吧,我早就已经未雨绸缪,事先给各大媒体写好了通稿来扒你们的‘黑料’,目的就是为了预防你们不听我的话,我想让谁塌房谁就得塌房!”

  “他娘的,你这家伙真是欠揍啊!“虎鲨虽然被扶幽拉住无法将马杰克胖揍一顿,但还是怒火滔天地冲他质问道:“来来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倒是说说我们几个身上有啥黑料可扒?”

  “这可是你自己让我说的哦——”马杰克一脸坏笑地望向了婷婷,“首先是你,尧婷婷!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染什么粉头发?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班长,我看你就是个不正经的不良少女!”

  “什……什么?我染粉色头发又怎么了,这也能成为被攻击的对象?”婷婷一听,顿时被气笑了,“简直是莫名其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因为女孩子染粉发就去网暴她吗?”

  马杰克没有理会婷婷,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还有你,虎鲨!你一个爱欺负同学的校霸凭什么有资格加入DODO冒险队?以后世界冒险界应当拒绝承认人品不行的劣迹冒险家;接着是你,扶幽!你一个说话做事总比别人慢半拍的残疾人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你哥哥身为警察却有这么个无能的弟弟,你可真会给你们家蒙羞啊!”

  马杰克这番连珠炮似的话成功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虎鲨忍无可忍地抡起拳头就往马杰克的脸上砸去,没想到马杰克挨了几拳后像精神失常了一样,反而更加兴奋了:

  “先别急啊,精彩的还在后面呢!知名大侦探墨小侠刚从失去初恋唐晓翼的悲痛中走出来,转头就移情别恋,和羽翼冒险队的队长唐小翼纠缠不清!狗仔队接连拍到了他们在阳台上和江滩边亲密接触的照片,并且还额外录下了几段尤为劲爆的暧昧不清的对话——有这么多真凭实据在,这下他们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多多听完这一席话,霎时间瞳孔地震——马杰克手里如何知道自己和唐小翼的两次谈话的?难不成真的有狗仔队在一直全程偷拍?想到这里,多多的后背爬上了一阵阵令人胆颤的寒意,也就是说,从参加这场大赛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毫无隐私可言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聚光灯下,狂热的媒体和观众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扒开一探究竟,仿佛把活生生的人当作了一项公共财产!

  小谭也忍不住加入了战局:“不过马杰克,你想得倒美!现在你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还能上哪儿去给我们传谣啊?”

  “哈哈哈,这个就不用你们担心了!因为我刚刚在车上就已经把这些通稿发出去了,现在估摸着那些媒体已经把你们的黑料全都爆料出来了吧?不出所料的话,现在正有一大批义愤填膺的民众朝这边赶过来呢,哈哈哈哈哈……”

  “DODO冒险队在那儿,大家一起上啊!”没想到马杰克话音刚落,果真有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其中包括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愤怒的粉丝和争先恐后的记者们。人们将DODO冒险队堵得水泄不通,尽管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仍旧起哄着誓要多多几人给个说法!

  小谭又气又急,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像橡皮泥一样被挤来挤去:“大家冷静一下,你们看到的都是谣言,不是真的啊!为什么网上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啊?”

  多多弓下腰想奋力挤出一条生路,但却被十几双大手举到了头顶,也就是在这时他才远远地望见刚刚还绑着马杰克的柱子上已经不见了人影——该死,马杰克肯定是趁乱逃走了!情急之下,他扯开嗓子大喊道:“大家快停下来,马杰克逃跑了!”

  “马杰克?他在哪儿?”好事的记者们立马左顾右盼,其中一个记者指着宽江大桥的方向说:“快看,马杰克跑那儿去了,并且他好像还挟持了一个人质耶!”

  人质?多多心里“咯噔”了一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看到唐小翼,莫非他……

  最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当小伙伴们被夹在人流中间一同来到宽江大桥的时候,马杰克已经拿枪指着唐小翼的脑袋站在了桥墩上!马杰克恶狠狠地说:“要不想让这个孩子出事,就叫警察赶紧给我备一辆车!”

  很快,现场警笛大作,警察为维持秩序封锁了大桥,并且把人群全都疏散到了桥外,多多几人只能踮起脚尖在远处观察桥上的情况。领头的老警察从警车上取了个大喇叭下来,装模作样地问马杰克:“马杰克,咱们有话好好说,先把那个孩子放了行不行?你这样只会让自己罪加一等!“

  “想让我放人可以,车呢?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马杰克面目狰狞地说,“我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在全国观众面前当场击毙劫匪好回去邀功是不是?那我今天可把话撂在这儿了——我死,唐小翼就必须死!他不过就是个傀儡,为了让我功成名就而生……“

  “我、我不是你的傀儡!”唐小翼突然像是应激了一样,趁着马杰克还在说话使出全身力气挣脱了他,埋伏在附近楼顶的狙击手眼疾手快,一枪就射穿了马杰克的大腿!马杰克捂着腿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绝望地吼叫道:“你们、你们竟敢这样对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公安局王局长的侄子……”

  不等马杰克把话说完,老警察上前一枪就射穿了他的脸,不过这一发子弹并不致命,马杰克的脸上开了个血窟窿,连牙齿都暴露了出来,生不如死的痛苦让他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老警察在他身旁蹲下来,特意压低声音送给他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马总,您太抬举我们了,我们哪敢自个儿去邀功啊?我这也是奉王局的命令行事,他不让我们留您活口,您也不要怨我们不是?等下了地狱后您就咒他去吧!”

  马杰克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舅舅会上演这么一出“大义灭亲”的好戏——只要自己一死,王局长就可以撇清他和自己的亲属关系。马杰克曾一度以为自己才是掌控着棋子的国王,没想到人外有人,在更大的官面前他也不过是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马杰克还想说些什么遗言,但他的嘴被子弹打得稀巴烂,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就这样,贯穿了整个故事的大反派马杰克被老警察当场击毙,但多多几人看到这里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喜极而泣,显然是早已察觉出另有隐情!

  “太棒了,马杰克终于死了!现在我可以成为大明星了吧?”伊尔直到现在还抱着一举成名的幻想。

  于乐乐笑而不语,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操作了一番,不出一会儿,在场所有人的手机都收到了消息的提示音。多多打开消息一看,原来是一则重磅新闻发送了过来:

  羽翼冒险队队长唐小翼的情史大揭秘——原来他竟然有个前男友!?

  大家低头看着手机沉默了几秒,随后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叫骂声:

  “我去,他居然喜欢男的啊?真恶心!”

  “这种不能上桌吃饭的东西怎么能正大光明地出来跳脸的?让他赶紧爬回下水道里!”

  “真是不可理喻!我本来还磕他和墨小侠的cp来着呢,没想到他居然背着我们偷偷找了个对象!呸,让他死了算了!“

  多多几人无一例外都被大家的反应给吓住了,搞不懂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如此愤怒。于乐乐心满意足地环顾着这一切,对着唐小翼晃了晃手机说:

  “马杰克能挖到的黑料我当然也能挖到!只要让你塌房了,我就能一个人独享荣誉,名正言顺地成为大众的焦点了,哈哈哈哈哈……”

  “于少爷,请发表一下您对这次大赛获胜的看法吧!”果不其然,一群记者立马蜂拥而至,像哈巴狗一样对着于乐乐忙不迭地献殷勤,甚至还有人把一个金灿灿的奖杯递给了他。于乐乐不屑一顾的把奖杯扔给伊尔,居高临下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看在你这么听话,这个奖杯就赏给你了吧,反正本少爷现在也用不着了!”

  说完,于乐乐潇洒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在记者们的簇拥下离开了现场。而伊尔则入了魔般伸出舌头对着奖杯舔来舔去,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像流浪犬一样被人抛弃了。

  唐小翼绝望地看着眼前对他百般咒骂的民众们,即便自己和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这群人却巴不得亲眼看着自己寻死。多多感觉唐小翼的状态不太对头,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头来,高声大喊:“唐小翼,你快从桥墩上下来,千万别做傻事啊!”

  “是啊,别听他们瞎说!喜欢同性又怎么了,爱情是不分性别的!”婷婷也拼了老命挤出头对唐小翼说。

  唐小翼摇了摇头,眼眶中落下两行热泪:

  “墨小侠,谢谢你,你和那个男孩一样,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真正在乎过我的人!我为了他才答应马杰克参加这场大赛,想替我们两个争一口气,不被当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始终都不会接受我的,既然这样,那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唐小翼,你在说什么啊!”多多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为了你的爱人,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没用了,因为他也和现在的我一样,都是被人迫害致死的。”唐小翼忍着枪伤撩开衣袖,露出了右臂上的天使纹身,“但愿我死后能和他在天堂相遇,不要再来到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了。”

  说完,唐小翼露出了最后一丝苦笑,往后一倒从桥上坠了下去,在江面上溅起了无足轻重的水花。多多仿佛看到了那天在密密尔泉的情景,顿时双腿一软,扑倒在地痛哭流涕——虽然唐晓翼和唐小翼都是自己跳下去的,但后者却是被自己的同胞活生生逼死的!而周围的群众非但没有半点儿愧疚,反而还纷纷拍手称快:“太好了,他终于死翘翘了!”

  天边雷声滚滚,数不清的东西在夜空中翩然起舞,轻飘飘地落了下来——那不是雨珠,而是红艳艳的百元大钞!

  “天上下钱雨了,大家快去抢啊!”人们一哄而上,像一群野兽护食般争抢从天上掉下来的钞票,每个人都红了眼,为了能抢到尽可能多的钱相互厮杀,宛若一个大型的斗兽场。

  这幅似曾相识的情景小谭先前在写字楼下见过——那个缺了半边脑袋的男人惨死在路面上,但大家都光顾着捡钱去了,却没人替他收尸。小谭感觉浑身发凉,她深知自己现在站着的是一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但她作为一个人却无法逃离这一切。

  钱雨一直下个不停,翻滚的江面像一面镜子,映照出这里每一个人丑恶不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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