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张极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他的思绪仿佛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他忘得出神,张泽禹的眼睛竟然与记忆中的那人的眼睛重合了。那是一双他曾经深爱过的眼睛,带着温柔,带着坚定,仿佛能看透一切。他捕捉到了,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泽禹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愣神,那是一种被触动的表现,一种内心深处的怀疑开始生根发芽的迹象。
张极的心微微一颤,他知道,张泽禹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风暴。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生没有绝对的安全,只有不断的尝试和探索。我们都是在摸索中前行,不是吗?”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张泽禹内心的迷茫。
“你不是入了汐池吗?我可提醒你我们此去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无妨,师父说随我们,只要不做坏事就行。”
在那段所剩无几的时光里,张泽禹与穆祉丞两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静静地并排坐在马车柔软的坐垫上。车厢内弥漫着一种静谧的氛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微风都变得温柔起来,不愿打扰这份难得的宁静。马蹄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有节奏地敲击,却似乎也变得柔和,像是自然界的低吟浅唱。
随着马车缓缓地停下,车夫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几乎凝固的宁静,“公子,我们到了。”张泽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中带着长时间沉思后的深邃,以及疲惫之后的清明。他们两人下了马车,向车夫礼貌地道谢,然后并肩朝着穆祉丞那座气势恢宏的府邸缓缓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即将展开的故事。
府邸的大门上,四个大字赫然在目——羁尘公府。
张泽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正准备敲门的张极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小穆总是觉得敲门太麻烦了,所以嘛,直接进来就好。”张极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正要敲击门板的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但更多的是对张泽禹的了解和信任,仿佛在说:“好吧,你总是这么直接。”
缓缓地行至穆祉丞的屋门前,那扇紧闭的门扉似乎在诉说着门内的纷扰。张泽禹站在门前,耳朵里清晰地捕捉到了屋内传来的谩骂声,那些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复杂的画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力,嘴角轻轻撇起,喃喃自语道:“都说了这么管没用,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呢?”他的声音虽小,却透着一股坚定与执着。
张泽禹缓缓地走上前去,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门后的景象映入眼帘,那些人似乎被他的突然出现惊扰了,原本正在训斥某人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张泽禹迈步进入,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留在穆祉丞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训人哪用你亲自动手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直接拿刀架他脖子上不就行了?”这句话虽然表面上是对穆祉丞说的,但其中的深意却也明显包含了对那名禁卫军的警告。张泽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似乎在提醒那名禁卫军,过于嚣张跋扈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