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踩着鲜血染红的泥土,看着前方的横尸遍野。
那里站着一个人,他回头,癫狂的笑着。
他耳朵上戴着十字架的耳钉,身上穿着黑色衬衫和黑色外套,手里拿着刀,还在滴血,身上血迹斑斑。
他眼中居然是绝望和释然。
“你是天使,还是恶魔?”宋亚轩问。
“堕落的天使。”马嘉祺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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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完了。”丁程鑫轻声说。
刘耀文抬头看着他,没有接话。
“走吧。”丁程鑫拍了拍刘耀文,刘耀文起身,跟在丁程鑫后面。
丁程鑫是一名警察,刘耀文来实习警察,认了丁程鑫做哥哥。
他不懂,丁程鑫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丁程鑫待他极好。
两个人来到案发现场,这里有十几具尸体。
“这里没有摄像头,没人知道谁杀的。”一个小警察说。
丁程鑫在四周看了看,捡起了地上一只带血的铅笔,若有所思。
刘耀文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睁着眼睛的,浑身是鲜血的……
刘耀文皱着眉,脸色不是很好看。
亮着灯的房间里。
宋亚轩给马嘉祺包扎。
“血止住了。”宋亚轩轻声说。
“谢谢。”马嘉祺别扭的道了谢。
“为什么杀人?”宋亚轩看向马嘉祺的眼睛,他学心理学,他一眼就看出马嘉祺是个善人,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我是个画家。”马嘉祺看着地上的爬虫,娓娓道来。
“难怪,杀手拿刀的姿势都有依据,研究角度和力度,杀人时更有力量,而你的握刀姿势,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因此杀人时更加费力些。”宋亚轩垂了眼眸,平静的说。
马嘉祺移开视线,看向宋亚轩。
少年长的阳光帅气,脸上有一颗痣,很好看,脸的轮廓分明,只是那双眼睛,让人看不透。
“你见过别人杀人?”马嘉祺问。
十几具尸体,如果是普通人,一定会吓得尖叫,或者逃跑,或者害怕。
而宋亚轩的反应却很平静。
“见过。”宋亚轩回答,看向马嘉祺包扎成粽子的右手。
“画家的手,不拿画笔,却拿起刀。”宋亚轩转移了话题,这让马嘉祺有些失望。
“为什么杀人?”宋亚轩又问,他明显看出马嘉祺岔开了话题,但是他很好奇。
“他们该死。”马嘉祺的话明明很轻,却有力度。
宋亚轩看着马嘉祺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经历了太多故事,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宋亚轩读出了失望。
事情发生在一个周前。
那会儿的马嘉祺还是一个画家,他四处游荡,不为赚钱,只为看清这个世界。
他画花草,画动物,画人,画人性的扭曲和罪恶。
马嘉祺来到一个村子。
这里愚昧,也埋藏着罪恶。
“画家能干什么事儿?倒不如杀猪来的钱多。”一个屠夫说。
马嘉祺没有说话,他看着那人拿起刀,干净利落的砍向猪,猪发出了惨烈的叫声,随后死了,屠夫拿来一个大盆,接着那头猪的血。
“这血啊,也不能浪费,猪血煮煮,沾点辣椒,最好吃啦。”屠夫笑着说。
马嘉祺眼里流露出一丝同情。
画家就是这样的,他总是会感同身受,无论人还是动物。
接着马嘉祺画了一头猪,一头濒临死亡,眼神里满是求生欲望的猪,他把那幅画递给屠夫,屠夫不懂,却也接下了。
马嘉祺进入了村子里面。
“刘大娘,这小张的媳妇,今天没跑吧?”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走来问。
马嘉祺听的真切。
“没呢,拿着木棍打了一晚上,老实了,现在在家里喂猪。”刘大娘回答。
马嘉祺脚步一顿,他有些听不下去了。
“能让我画一幅画吗?”马嘉祺走上前问。
刘大娘皱着眉,看着马嘉祺穿的干净。
“城里人就是穷讲究,进来吧。”刘大娘带着马嘉祺进了门。
院子里充满了猪粪的恶臭,一个姑娘正在做猪食,她穿的严严实实,一点皮肤没露出来。
这让马嘉祺细思极恐,那厚重的衣物下面,是否满是伤痕淤青?
姑娘看着不像本地人,长的眉清目秀,手上的茧像是最近才有的,新的很。
马嘉祺在院子里摆好东西,开始为姑娘作画。
一个年轻力壮的人走了出来,看着做猪食的姑娘却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掐着姑娘的胳膊。
“死娘们,给我过来!”
马嘉祺愣了愣,上前阻止。
“先生,我正在作画,请您等一下好吗?”
张铁柱把马嘉祺从下看到上,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你谁啊?来我家作甚?”张铁柱不友好的看着马嘉祺。
“儿啊,他是从城里来的画家,要给你媳妇画画呢。”刘大娘欢喜的过来。
“没准那画还能换钱!”刘大娘小声说。
张铁柱换了一副嘴脸,把姑娘推了回去。
“你们画,我就不打扰了。”张铁柱笑嘻嘻的说。
马嘉祺接着拿起画笔,他拿的铅笔作画,却也栩栩如生。
姑娘坐下来接着做猪食,做着做着,突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马嘉祺问。
“我不是这里的人,是西边小县城里的,那天我独自出门,却被一个人盯上,那人把我敲晕,醒来,我就被卖到这里,我想逃跑,可是这里的人串通一气,只要看见我,就呼吁全村把我抓回来……”
姑娘眼睛通红,似有说不尽的苦楚。
马嘉祺还在作画,笔尖突然断了。
“我帮你逃跑。”马嘉祺轻声说。
姑娘抬头,感激的看着马嘉祺,她终于露出了笑容,那笑让马嘉祺有些触动。
马嘉祺削了削铅笔,接着画,将那幅画递给了姑娘。
画里的人哭着笑,眼睛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画的真好。”
于是马嘉祺和姑娘商量,夜晚行动。
农村的夜晚,虫子鸣叫,月光洒在地上,马嘉祺悄悄来到刘大娘门口。
姑娘从平房跳下,马嘉祺接住她,两个人疯一样的逃跑。
正巧,出来撒尿的周铁蛋看见了。
“张家媳妇逃跑了!张家媳妇逃跑了!”周铁蛋边追边喊。
一瞬间,村里突然亮了灯,十几个人追出来,马嘉祺看着身后的人影,心里大叫不好。
姑娘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放弃了逃跑。
“没用的,你快走吧。”
姑娘落了泪。
马嘉祺咬着牙,躲进了草里,看着姑娘被那群人抓了回去。
第二天马嘉祺再次来到刘大娘家,却听到“张家媳妇自杀”的消息。
马嘉祺恨自己的无能和村子的愚昧封建。
一个皮球滚到了马嘉祺脚边。
“哥哥,救救我姐姐吧。”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你的姐姐怎么了?”马嘉祺蹲下来问。
“她快被爸爸打死了。”男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