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会客厅,蓝启仁坐在主位,蓝曦臣在旁陪同,下首是一早赶到的江枫眠和金光善二人,以及江厌离、金子轩两小辈
蓝启仁昨日之事想必二位宗主都听说过了,家侄所言失礼,已经罚她在藏书阁抄家规了。
江厌离心下一颤,忍不住捏了捏裙摆
江厌离【都是因为自己舒涵才会被罚,该准备点什么礼物犒劳一下她呢……】
实则不然,此时此刻的我可是正在云室睡大觉呢
蓝曦臣好笑的瞟了一眼自家叔父,被瞪后也只是无辜的耸了耸肩
蓝启仁不自然的咳咳两声
蓝启仁事关金江两家姻亲,蓝某不敢擅作主张,这才不得已请二位前来商讨此事。
金光善江兄,此事是子轩失了礼数,我回去定当要好好训斥一二。
江枫眠金兄大可不必,孩子们的婚姻虽由双方父母做主,但一切还是要靠她们自己的意愿才是。
金光善轻敲扶手,面上带笑,眼底却精光一闪
金光善江兄说得极是,只是婚约既定,若因小辈一时口角便耽搁,反倒叫外人看轻了两家。
金光善子轩——
金子轩上前一步,先向蓝启仁行礼,再转向江枫眠、江厌离,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金子轩江宗主,昨日是我失言,累及江姑娘清誉。子轩愿听凭发落,只求婚期如旧,往后必以礼相待。
江厌离微微福身,语气平和
江厌离金公子言重了。昨日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婚姻大事,厌离一人之言不足为凭,仍听父亲与金宗主定夺。
金子轩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蓝启仁婚姻乃是大事,切不可儿戏。
江枫眠侧首看了江厌离一眼,见她低眉不语,遂轻叹,拂袖起身,声音淡淡
江枫眠金兄,枫眠有一事相求。
金光善金某不敢当,江兄请讲。
江枫眠我云梦江氏,向来主张的是天性与本心,从不强迫子女做她们不喜欢的事情,阿离与令郎虽早已有婚约在身,但原本就是阿离母亲执意要定下的,现在看来,双方都不是很欢喜,此事还是另行再议吧。
金光善江兄,小孩子们都不懂事,有些误会罢了,你我大可不必理会。
江枫眠金兄,我能代替她们定下婚约,却不能代替她们履行婚姻,毕竟将来要共度一生的,是她们自己。
金光善江兄,都怪小儿鲁莽,好好的坏了一段好的姻缘,既然江兄主意已定,那么便……
金子轩父亲,我不同意!
金光善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很快便被压了下去
金光善子轩,不得胡闹!
金子轩父亲,我没有胡闹!
金子轩撩袍单膝落地,脊背笔直,再不开口,媳妇儿都快没了
金子轩江世伯,昨日我失言,是我该打;但若因一句错话便退婚,那才真叫把她置于“不值一提”的境地。
金子轩三月十六,我金子轩迎她入门,天地为证,绝不改期。
此话一出,会客厅霎时间陷入了一片沉寂
一旁的江厌离心下一怔,四目相对之时,她看到金子轩眼中不同往日的冷淡,而是满眼的欣赏与爱怜
蓝启仁端茶不语,只以杯盖轻撇浮沫,给足了金麟台少主把话说完的空隙。
江枫眠目光掠过仍跪着的金子轩,语气听不出喜怒
江枫眠子轩此言,江某记下了。只是——婚书落印容易,日后践诺却难。你拿什么作保?
金子轩晚辈愿以三件物作抵。
金子轩其一,岁华剑,自今日起封匣,待迎亲当日再开,以示此后剑只为护妻。
金子轩其二,金麟台西苑私库钥匙,婚后交予厌离,任她调度。
金子轩其三——
只见金子轩抬手解下腰间玉佩,双手奉到江厌离面前
金子轩此玉为金氏传子之佩,家母之命,只能交予未来主母,今日先予厌离,若我违誓,佩碎人散。
江厌离指尖微颤,却未接玉,只抬眸看向父亲,声音轻却坚定
江厌离父亲,子轩既肯如此,便信他一次吧。
江枫眠阿离,可是想好了?
江厌离是的,父亲。
金光善哈哈哈,江兄,孩子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们当长辈的再拦,可就不识趣了。三月十六,金麟台扫榻以待!
蓝启仁这才放下茶盏,声音淡淡
蓝启仁既无异议,蓝氏便作中人,于婚书再加一道见证印。
金光善哈哈哈,此事再好不过了。
金光善既然此事已定,家中还有要事,那么金某先一步告辞了。
金光善带着金子轩离开了会客厅
江厌离看着手中的玉佩,不知道在想先什么
江枫眠阿离,你先回去吧。
江厌离是,父亲。
待江厌离离开后,江枫眠很认真的向蓝启仁行了个大礼
江枫眠阿离的事情,枫眠在这里多谢三小姐了。
蓝曦臣代替蓝启仁将他扶起
蓝曦臣江宗主,舒涵与令爱情同姐妹,不必多礼。
江枫眠是枫眠狭隘了。
蓝启仁江宗主,实不相瞒,此次蓝某请你来,是还有一件要事相商。
江枫眠哦?先生请讲。
蓝启仁给了蓝曦臣一个眼神,后者接受到后便在会客厅设下了一个结界
江枫眠这是?
蓝启仁江宗主勿怪,实在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蓝曦臣不知江宗主可知,今日异向频发之事?
江枫眠枫眠有所耳闻。
江枫眠修士摄灵一事,连云梦也有所发生,不知此事有何因由?
蓝曦臣这件事情的发生,都是由一件百年前的灵物重新现世了。
江枫眠哦?何物?
蓝曦臣阴、铁。
江枫眠阴铁?
蓝青蘅哎,此事说来可话长了,曦臣,去将我那上好的茶叶拿来,我们坐下慢慢谈。
蓝曦臣是。
江枫眠讶异的看向来人
江枫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