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谎言

明瑟殿偏殿。

殿内已经布置成药房的模样。

四周分门别类地放着医书、药草、炼药器皿等东西，和当年清水镇的简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小夭目光掠过四周，珊瑚恭敬行礼，“药房按照王姬的要求布置好了，王姬看看哪里还有欠缺？”

高辛玖瑶“已经很好了。”

“奴婢告退。”珊瑚安静离开。

小夭开始翻拣药材、配药。

玱玹走进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轩辕玱玹“听说你要了许多名贵药材。”

轩辕玱玹“这是要重拾旧业、钻研医术？”

高辛玖瑶“我可没打算悬壶济世，我啊，是炼毒。”

玱玹惊诧。

轩辕玱玹“为什么？”

小夭往药钵中加药材，叹气。

高辛玖瑶“我灵力太过低微，阿念随便动动指头就能把我推倒。”

高辛玖瑶“我想着还是得有点自保之力才行。”

高辛玖瑶“毒术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玱玹沉默一瞬，开口。

轩辕玱玹“我很想说你不必这么辛苦，以后我会保护你。”

轩辕玱玹“可是我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底气说这句话。”

小夭停下手中的动作，宽慰开口。

高辛玖瑶“玱玹，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高辛玖瑶“你照顾好自己，我照顾好自己。”

高辛玖瑶“这就是我们对彼此最大的照顾。”

轩辕玱玹“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反而是我，一直在连累你。”

小夭如男人一般豪爽地拍拍玱玹肩膀。

高辛玖瑶“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连累不连累？”

高辛玖瑶“横竖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玱玹目光既欣悦，又难受。

……

清水镇茶寮，依旧如以往一般热闹。

茶寮内，石先生摇头晃脑，正在说书，“高辛王自登基以来，行事低调、不喜奢华，这一回竟然给大荒内所有氏族都发了请帖，邀请他们参加高辛大王姬回归的告祭庆典，可见高辛王对这位大王姬的厚爱盛宠。”

灵石上幻化出一身宫装的高辛王姬，被侍女们簇拥着的画面。

茶寮的僻静角落，白发相柳坐在桌边，手中握着一个茶杯，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灵石上那位“王姬”。

兔子精坐在不远处的一张茶桌边，一边嗑瓜子，一边和桑甜儿说话，“这大王姬经历如此传奇，在民间漂泊了几百年，指不准还来过我们清水镇吃过我做的肉包子。”

桑甜儿笑了笑，“可惜我们医馆太小，王姬肯定看不上，否则我们日后也能吹吹牛，打个招牌说王姬落难时看病的医馆！”

白衣相柳冷着脸放下茶杯，身影消失不见，几片雪花落下，桌上的茶水已经是一杯冰。

……

长空皓月，山林空寂。

相柳白衣白发，面色冷峻，坐在高高的树枝上饮酒。

‘高辛王自登基以来，行事低调、不喜奢华，这一回竟然给大荒内所有氏族都发了请帖，邀请他们参加高辛大王姬回归的告察庆典，可见高辛王对这位大王姬的厚爱盛宠。’

石先生的话回响在耳边。

相柳举起酒壶，大口灌下。

想起玟小六眼中泪光闪烁，直视着相柳，‘我只是个被遗弃的人，我无力自保、无人相依、无处可去，不得不四处流浪。’

相柳气怒，把手中的酒壶扔出，“砰”地砸碎在山石上。

相柳勾唇而笑，目光却是冰冷。

相柳“好一个无力自保、无人相依、无处可去！”

相柳“全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