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几名宫女端着宴会的糕点走过，玱玹和涂山璟站在漪清园一角中说话。

涂山璟“能让我见三王姬一面吗？”

玱玹若无其事地笑笑。

轩辕玱玹“我只能帮你递个消息，见不见你，要她自己决定。”

涂山璟连忙感激。

涂山璟“已经很感谢了。”

涂山璟“麻烦你转告三王姬，我在山底的龙骨狱外等她。”

轩辕玱玹“龙骨狱？虽然隐秘，但不像是约见女孩子的地方。”

涂山璟没有解释，作揖。

涂山璟“麻烦你了。”

轩辕玱玹“举手之劳而已。”

玱玹转身离去，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

阿念抱膝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垂着头伤心落泪。

亲切柔和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相柳“很痛苦吗？你的父亲、姐姐和哥哥都抛弃了你。”

阿念忙擦干眼泪，抬头去看。

戴着面具、白衣白发的相柳走近，温和地看着她。

阿念有点紧张，但并不害怕，一脸奇怪。

高辛忆“你怎么在这里？”

相柳“你说呢？整个大荒都在谈论高辛大王姬。”

相柳“我自然也有点好奇，所以来凑个热闹。”

阿念既生气，又难过。

高辛忆“又是她！你们所有人眼里只看得见她！”

相柳循循善诱。

相柳“如果没有她，你仍是哥哥姐姐最疼爱的妹妹。”

相柳“可是那个女人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夺走了你的一切。”

阿念的心事完全被说中，她眼中泪花滚滚，要哭不哭。

相柳“王姬，你难道不想报复吗？”

阿念迟疑地咬着唇，看着如同海妖一般魅惑的相柳，但在最后一瞬，她拒绝地摇摇头。

高辛忆“我是恨她抢走了我的一切，但我没想让她死。”

高辛忆“我只是想让一切都恢复到以前。”

相柳“我承认我有可能想杀轩辕的王子。”

相柳“但我绝不会杀高辛的王姬。”

相柳“我们神农义军绝不想得罪高辛王。”

阿念心动，依旧犹豫。

相柳凝视着阿念的眼睛，温柔地提议。

相柳“我们好好折磨她一番，却不取她的性命，怎么样？”

阿念迟疑着，慢慢地点了下头。

相柳“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相柳“你的父王、姐姐和哥哥应该更偏爱你才对。”

阿念又心酸又感动，觉得这一刻天下最理解她的人就是相柳了。

高辛忆“谢谢你。”

高辛忆“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相柳“你也知道我们神农义军的处境。”

相柳“日后若有可能，希望王姬能帮我一次。”

高辛忆“你都不要我发誓，不怕我言而无信吗？”

相柳“我相信你。”

阿念含着眼泪，甜甜一笑，彻底放下了戒心。

高辛忆“好！你帮我狠狠教训那个臭丫头一番。”

高辛忆“我日后帮你一次。”

高辛忆“不过，怎么才能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

未央殿。

九卿正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轻翻着书页，玱玹步入殿中，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

九卿放下书，侧首抬眸。

高辛九卿“你不是去漪清园参加宴会了吗？”

玱玹看了眼立在旁边的婢女，芙蓉，鸢尾会意，立即带着侍女们行礼退下。

九卿稍稍坐正了些。

高辛九卿“怎么了？有事？”

玱玹沉默一瞬，若无其事地微笑。

轩辕玱玹“涂山璟想见你。”

九卿立即又倚了回去，干脆利落。

高辛九卿“不见！”

玱玹露出真心地笑。

轩辕玱玹“涂山璟说在龙骨狱外等你。”

轩辕玱玹“既然你不想见他，我就去回绝了。”

玱玹神态轻松地向外走去。

九卿神色微怔，眼内满是纠结，片刻后，九卿猛地坐起。

高辛九卿“等等。”

玱玹停下脚步，笑着转身看向九卿，九卿似乎想通了，站起身。

高辛九卿“我还是去见见吧。”

玱玹的笑容僵住，又立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掩饰过去。

轩辕玱玹“好。”

……

玱玹站在门口，从室内传来九卿和侍女们挑选衣衫的说笑声。

芙蓉“王姬，这条裙子如何？”

高辛九卿“能不要束腰吗？”

鸢尾“有束腰才显得腰细。”

鸢尾“王姬穿上那么好看，为什么不肯穿呢？”

高辛九卿“真的好看？”

侍女们异口同声，“真的好看！”

高辛九卿“行，听你们一次。”

高辛九卿“就这条裙子，要好看，不要舒服了。”

玱玹黯然难过，冲动地往屋里走去，刚要跨过门槛，玱玹又停下脚步，神情挣扎痛苦最终猛地转身离去。

……

华音殿正殿。

夕阳斜照入殿内。

玱玹独自一人坐在殿中，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神情颓废痛苦，眼神却依旧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