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

大堂中央的舞台上，一个舞姬身材纤秾合度，正在翩翩起舞。

小夭站在二楼，倚着栏杆，兴致勃勃地观赏，看到精彩处，也时不时和众人一起鼓掌喝彩。

舞姬跃下舞台，扭动水蛇腰，舞到喝酒的男人们身边，惹得男人都想伸手搂她，她艳若桃李、冷若冰霜、舞姿灵巧，男人们无一得逞，反被勾得神魂颠倒。

这时，始冉大摇大摆走进来，搂住舞姬，在她腰上摸了一把，把她扔到另一个男子的怀里，“今夜就让这小蛮腰服侍你。”

舞姬满目不悦，本想挣脱，但回头看见那男子的面孔，表情立变，含着笑顺从地被男子搂住。

众人的哄笑声中，男子搂着舞姬往楼上走来，始冉尾随在后。

小夭本来在笑看男欢女爱，可看清男子的脸后，一下愣住了。

他的面容竟和相柳一模一样，可他锦衣玉冠，一头乌发漆黑如墨，怀里软玉温香，眼角眉梢尽是不羁浪荡和冰雪一般清冷的相柳截然不同。

男子搂着舞姬走上二楼，与小夭擦肩而过。

小夭一直愣愣地盯着他，男子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目光没有丝毫停驻，就像完全不认识小夭。

始冉跟在后面过来，则被小夭的身姿吸引，“小娘子身材不错。”

小夭目光追随着那男子的背影，根本没有听见始冉在说什么。

始冉伸手去揭小夭的面纱，“你若有几分姿色，今晚就让你陪我。”

小夭回神，急忙欠身躲过。

始冉不依不饶，再次伸手去揭面纱，小夭一躲再躲都没有躲过，眼见着面纱就要揭落，始冉的手突然被那个酷似相柳的男子握住。

男子已近在小夭身旁，小夭隔着面纱盯着他，可他的目光依旧没有落到小夭身上。

防风邶懒洋洋地笑。

防风邶“对美人岂能如此粗鲁？”

防风邶“这里是风月场，不是狩猎场，你情我愿方有意趣。”

防风邶“再说了，这小娘子和你我一样，也是这里的客人。”

始冉悻悻罢手，叹笑，“若论怜香惜玉，大荒内没人比得上你啊！”

小夭一直盯着男子。

男子却对她似乎完全不认识，目光一扫而过，懒散地笑笑，搂着身旁的舞姬，和始冉扬长而去。

小夭盯着防风邶的背影，忍不住跟着他走。

这时，她的手突然被一只男人的手拉住。

小夭回头一看，是玱玹。

轩辕玱玹“你要去哪儿？”

高辛玖瑶“我……”

小夭再回过头去，防风邶和始冉已经不见。

轩辕玱玹“看什么呢，我们该走了。”

……

小夭和玱玹在街上走着，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高辛玖瑶“你见过相柳的真容吗？”

轩辕玱玹“没有，每次见他，都戴着面具。”

高辛玖瑶“轩辕通缉追捕了相柳几百年。”

高辛玖瑶“怎么赏金榜上只他没有画像呢？”

高辛玖瑶“难道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容？”

轩辕玱玹“见过他容貌的人不少，可相柳是九头妖怪。”

轩辕玱玹“传说他有九张真容，八十一个化身。”

轩辕玱玹“那些见过他的人都自相矛盾。”

轩辕玱玹“有一次有人绘出他的容貌，竟然和六王叔一模一样。”

小夭怅然。

难道我见到的相柳也只是一个幻形？

玱玹疑惑，低头思索。

轩辕玱玹“不过也怪，既然相柳的幻形连神器都辨不出真假。”

轩辕玱玹“他何必还戴面具？反正随时随地可以换脸。”

高辛玖瑶“也许他和我一样。”

高辛玖瑶“只想做真实的自己，对幻化没有兴趣。”

轩辕玱玹“怎么突然提起相柳？”

小夭怅惘。

高辛玖瑶“只是想起了他。”

轩辕玱玹“你已经不是清水镇上的玟小六了。”

小夭笑了笑。

高辛玖瑶“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