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

翌日。

玱玹房间内挂着不少河道地图，案上还有一卷卷地图堆在一起。

玱玹忙着把地图收起来，好方便涂山璟落座。

轩辕玱玹“不好意思，屋子有点乱。”

涂山璟坐下。

涂山璟“是我来得太突然。”

涂山璟“听闻你出任河运内史，一切可顺利？”

玱玹苦笑

轩辕玱玹“实不相瞒，两位王叔处处刁难。”

轩辕玱玹“下面的官员都看着王叔的意思办事。”

轩辕玱玹“如今我只能尽力而为。”

涂山璟“赤水氏对河运了如指掌，也许可以问问丰隆。”

轩辕玱玹“希望有机会能再见丰隆，讨教一二。”

顿了顿，玱玹开门见山。

轩辕玱玹“听说你昨夜才到轩辕城，我本想着今日晚一点去拜访你。”

轩辕玱玹“没想到你会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涂山璟鼓足勇气开口。

涂山璟“听闻小九住在你这里，能否代为通传一声？”

涂山璟“我想见她一面。”

轩辕玱玹“实在是不巧。”

轩辕玱玹“今早，她说想爷爷了，和小夭立即就回了朝云峰。”

轩辕玱玹“如今不在轩辕城。”

涂山璟垂眸。

涂山璟“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轩辕玱玹“这就不知道了……”

这时，老桑突然大呼小叫地匆匆跑进来，“殿下，殿下，王姬来了！”

涂山璟满脸惊喜，激动地站起。

玱玹神色复杂，稳了稳心神，方才语气如常。

轩辕玱玹“既然卿儿来了，怎么不直接进来？”

老桑反应过来，抱歉地纠正。

“不是三王姬，是四王姬。”说着话，阿念已经跑了进来。

高辛忆“玱玹哥哥，玱玹哥哥。”

阿念看到外人，急忙站住，收敛了神色。

涂山璟眼神黯淡，满脸失落。

玱玹意外地笑了，涂山璟拱手为礼。

涂山璟“既然殿下有事，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轩辕玱玹“也好，我们改日再聚，老桑，帮我送一下璟。”

涂山璟客气地冲阿念点点头，在老桑的陪同下离去。

高辛忆“看到我，惊喜吗？”

玱玹笑了笑。

轩辕玱玹“的确又惊又喜！”

高辛忆“我听说你们遇刺，早就想过来看你们了。”

高辛忆“可是父王一直不同意，怕我给你添乱。”

高辛忆“我就巧使妙计，自己愉偷跑来了。”

玱玹了然，笑着摇摇头。

轩辕玱玹“承恩宫哪里是那么容易进出的？”

高辛忆“什么意思？”

轩辕玱玹“没什么。”

轩辕玱玹“你既是偷偷来的，别人问起，你就说是卿儿的朋友。”

高辛忆“好。”

……

朝云殿。

小夭在院子里练箭，九卿闷闷不乐的坐在树下。

轩辕王“你今日心思不静。”

轩辕王拄着拐杖走过来，坐到九卿一旁的席子上。

高辛九卿“外爷怎么突然来了？”

轩辕王“你们能突然回朝云峰，我就不能突然来看你们吗？”

小夭见轩辕王过来，丢下弓也跑了过来坐下。

轩辕王“让我看看你的手。”

小夭伸出手。

轩辕王摸了摸她的手指，拉弓的地方已经结了厚厚的茧子。

轩辕王“这么厚的茧子？”

轩辕王“小姑娘练箭，怕长了茧子不好看，都会戴上特制的手套。”

小夭笑起来。

高辛玖瑶“我和她们的目的不一样，她们是为了秋天狩猎游玩。”

高辛玖瑶“我是为了杀人，难道敌人会等我戴上手套再出手？”

轩辕王愣了一愣，沉默地看向靶子。

轩辕王“你们姐妹三个好好选个夫婿吧！”

轩辕王“在我死之前，我还能保证你嫁给任何一个想嫁的男人。”

九卿愣了愣，没有接话，小夭却嬉皮笑脸的看着轩辕王。

高辛玖瑶“不管是谁都可以吗？”

小夭看了眼九卿，又看着轩辕王。

高辛玖瑶“如果那个男人有婚约也可以吗？”

高辛玖瑶“如果他是外爷的敌人也可以吗？”

轩辕王“你们想要个什么样的男人？”

高辛玖瑶“自小到大，我日子一直过得磕磕绊绊。”

高辛玖瑶“人家少女怀春时，我也不知道我忙什么呢。”

高辛玖瑶“大概忙着活下去吧，也许一个人的时间太长。”

高辛玖瑶“我一直很想找个人陪伴，可胆子太小，谁都不敢相信。”

高辛玖瑶“毕竟，连自己的亲娘都能舍弃我。”

高辛玖瑶“我又怎么敢相信一个男人不会放弃我呢？”

高辛玖瑶“不过，我知道我害怕外爷和父王这样的男人。”

高辛玖瑶“在你们心中，永远会有比女人更重要的选择。”

轩辕王淡淡地开口。

轩辕王“我们本就不适合做夫君。”

小夭眯着眼，慢慢地出声。

高辛玖瑶“我想除非这世间，有一个男人，不管面对任何选择。”

高辛玖瑶“我都是他的第一选择，不管有任何原因。”

高辛玖瑶“他都不会放弃我，我才愿意和他过一辈子。”

轩辕王叹了口气。

轩辕王“很难！比我打天下都难。”

高辛玖瑶“我知道很难啊，所以，我根本不敢去想什么男人。”

高辛玖瑶“我怕一想就万劫不复。就算心有点乱，我也会努力控制。”

轩辕王慈祥看着二人。

轩辕王“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已有答案。”

轩辕王“如果那个男人与别的女人有纠葛。”

轩辕王“证明你在他心中不是第一选择。”

轩辕王“如果那个男人选择了做我或玱玹的敌人。”

轩辕王“证明你在他心中不是最重要，他可以放弃你。”

小夭抱膝而坐，望着箭靶发呆。

轩辕王“傻孩子，你想得太多了，人有时候要学会糊涂。”

轩辕王“以你们的身份，只要选对了人。”

轩辕王“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并不难。”

小夭微笑着摇摇头。

高辛玖瑶“我明白外爷说的话，可是我已经是这样的性子了。”

高辛玖瑶“如果真找不到那样一个男人，我宁愿终身不嫁。”

顿了顿，小夭故意昂起头，骄傲的样子。

高辛玖瑶“以我的身份，世间有那么多好玩的事、好看的风景。”

高辛玖瑶“没有男人，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好。”

轩辕王“玱玹这一生，注定不能任性，你们……”

轩辕王淡淡笑了笑。

轩辕王“不管想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