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散朝,三两同行。
玱玹垂头丧气,独自走着。
湖禾氏族长和其他四氏族长经过玱玹身旁,一个年轻一点的族长故意撞了玱玹一下。
另一个年老的族长咳嗽几声,居然朝着玱玹呸一声,吐了口唾沫,落在玱玹脚前。
轩辕玱玹“你!”
湖禾氏族长居然又呸一声,朝着玱玹吐了口唾沫,直接落在玱玹衣袍下摆。
湖禾氏族长皮笑肉不笑,“殿下,对不住。当年跟着陛下打仗时,落下的旧疾突然犯了。”
玱玹满脸抑郁气闷,却发作不得。
五位族长轻蔑地笑笑,扬长而去。
其他臣子都怕事地躲得老远。
玱玹形单影只,显然被所有人排斥。
德岩、禹阳站在一旁,看完好戏,笑着离开。
禹阳笑了笑,“玱玹真是不自量力。分管漕运的湖禾五氏都是开国元勋,这漕渠的税收是陛下给他们战功的赏赐,陛下收回尚且要仔细掂量一番,岂是玱玹小儿说做就能做的?一下子几乎得罪了轩辕城内所有的大氏族。”
德岩故作悲悯,“还是太年轻冲动了!玱玹这孩子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如今又被所有人排挤,难免心里抑郁,让始冉、岳梁他们多陪陪他。”
禹阳迷惑,“五哥的意思是…”
德岩摸摸胡子,“杀人不见血,方为上策。”
禹阳恍然大悟,“五哥说的是。”
……
玱玹、岳梁、始冉一边饮酒,一边看舞姬跳舞、听琴女抚琴。
玱玹心情烦闷,低着头自斟自饮。
姿容艳丽的舞姬一曲舞毕,婀娜妖娆地走到玱玹身畔,端起酒杯,要亲手喂酒给玱玹,“殿下。”
玱玹压根没搭理她,自斟自饮,喝着闷酒。
舞姬一脸委屈地放下酒杯。
始冉打了个眼色,一旁妆容清淡、举止文雅的抚琴女子,姗姗上前,跪坐在玱玹另一侧,捧起酒杯,双手奉上,“殿下。”
玱玹瞅了一眼,不感兴趣地继续喝自己的闷酒。
琴女一脸懊丧。
始冉笑了,“看来大哥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都下去吧!”
舞姬和琴女都躬身退下。
鼓声突起,一个冷而不傲、艳而不俗的绝色女子从天而降,手持双匕,飒飒而舞,让人一扫胸中闷气。
玱玹不禁目不转睛地看着。
金萱脚踏凌波,匕首直刺而来。
却是挑起案上酒杯,以剑奉酒。
玱玹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金萱收起匕首,著落大方地坐到玱玹身旁,为玱玹斟酒。
金萱“谢殿下赐座。”
轩辕玱玹“我赐了吗?姑娘倒是颇有意趣。”
始冉得意地看看岳梁,“大哥果然眼力不俗,金萱姑娘乃昙花妖,可是轩辕城的百花之主。”
金萱嗤笑一声。
金萱“什么百花之主。”
金萱“不过孤身一介,飘零异乡,还望殿下垂怜。”
金萱为玱玹斟酒,玱玹似乎十分触动,握着金萱的手把酒一饮而尽。
始冉和岳粱相视一眼,都满意地笑。
……
青丘。
一个婢女装扮的人在书房里鬼鬼祟祟,四处翻找查看。
在一个放信件的盒子里,她发现了一条荷花绢帕,不禁拿起细看。
下一刻,她身子摇摇晃晃,昏倒在地。
……
涂山璟神色平和地坐在案后,静夜站在一旁,一睑愤怒。
昏迷的兰香缓缓睁开眼睛。
涂山璟“兰香,你的毒已经解了。”
兰香又羞又愧,急忙跪下,眼泪流了下来,“兰香罪该万死,对不起公子。”
静夜“兰香,我们从小入府,一起长大。”
静夜“公子一直待我们宽厚仁和。”
静夜“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兰香哭着磕头。
涂山璟“你这么做一定是有你不得已的原因。”
涂山璟“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静夜“快如实回禀!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兰香不肯说,只是哭着磕头,“公子,兰香自知犯下无赦之罪,只求一死。”
静夜“公子一片好心,却换来你这狼心狗肺!”
涂山璟“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
涂山璟“但为了涂山氏的安全,我只问你一句。”
涂山璟“那人是针对我,还是针对涂山氏?
兰香羞愧低下头,哽咽出声,“是公子。”
涂山璟知道了是涂山篌,眼神难过。
涂山璟“兰香,你不能再留在涂山府。”
涂山璟“静夜会安排人送你回老家。”
涂山璟“回去以后远离是非、好好过日子。”
“公子大恩大德,兰香无以为报。”兰香泪流满面。
静夜也忍不住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