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见

轩辕王高坐在御座之上，下面朝臣分站两列，气氛庄严肃穆。

商羊氏族长出列，呈上折子，“陛下，这是新年祭祀天地的时辰，请陛下过目。”

舟山接过折子，上呈轩辕王。

轩辕王看了看折子。

轩辕王“德岩。”

德岩出列，“儿臣在。”

轩辕王“今年的祭祀由你督办，万不可疏忽。”

德岩一脸高兴，“儿臣不敢疏忽，定尽心尽力。”

轩辕王“高辛王姬王子今年在中原过年。”

轩辕王“给他们的礼物备好了吗？”

商羊氏族长出列，“回陛下，已按例给诸位王孙们备好了年礼，高辛王姬王子也在其列。”

轩辕王沉吟一瞬。

轩辕王“舟山，从朕的私库中再挑选一些奇珍异宝。”

轩辕王“送去给卿儿他们。”

轩辕王“他们小小年纪不在长辈身边，别委屈了他们。”

“是。”

德岩皱了皱眉，暗自不悦，却不敢多言。

舟山迟疑，“陛下，玱玹殿下的礼也要加吗？”

轩辕王“不必了，按制就行。”

德岩松了口气，露出微笑。

……

涂山璟拿着一封信笺站在窗边，眉目间隐有不悦踌躇。

九卿走进来。

涂山璟转头看到九卿，立即把信收起，露出温柔的笑。

涂山璟“小九。”

高辛九卿“出什么事了吗？”

涂山璟摇头。

涂山璟“没事。”

九卿看着涂山璟不说话。

涂山璟叹气，拿出信笺。

涂山璟“真没有事，只是年关将至，我得回青丘了。”

涂山璟“家中要祭祖，我不能缺席。”

高辛九卿“什么时候走？”

涂山璟沉默一瞬，满是歉意。

涂山璟“明日。”

九卿愣住了。

……

街道上积雪深厚，银装素裹。

神农府大门前，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胡珍和静夜站在一旁等候。

赤水丰隆和神农馨悦正在跟涂山璟告别。

赤水丰隆“回去后，代我们给奶奶请安。”

涂山璟“忘不了。”

神农馨悦“天气不好，只能走陆路，要耽搁不少时辰。”

神农馨悦“璟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涂山璟“有劳馨悦妹妹操心了。”

涂山璟心不在焉，频频往门口看。

这时，九卿带着芙蓉出来，涂山璟看向九卿。

九卿却从芙蓉手里拿过一个包裹，直接走向马车旁的静夜，将包裹递给她。

高辛九卿“里面都是给璟的药。”

高辛九卿“如果路上耽搁了，璟腿疾发作，就厚厚抹一层药膏。”

高辛九卿“以后雪天出门，记得提醒璟提前把药膏抹在伤腿上。”

高辛九卿“回去时，若觉得腿疼，就泡个药水澡。”

高辛九卿“已经分成小包都包好了，一次一包。”

静夜惊喜。

静夜“谢谢王姬，奴婢记下了。”

九卿转身回去，涂山璟正好告别完赤水丰隆和神农馨悦，也往马车边来，两人迎面相遇。

九卿看着涂山璟，似有千言万语，众目睽睽之下，却只能淡然一笑。

高辛九卿“路上小心，明年再见。”

涂山璟“明年见。”

九卿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涂山璟突然伸手，握住了九卿的手。

涂山璟披着大氅，两人的手被大氅挡住，倒是没人看见。

九卿放慢脚步，反握住了涂山璟的手。

十指纠缠，传递着不舍。

可再不舍，伴随离别的脚步，错身而过后，两人的手只能各自松开。

胡珍驾着马车离开。

三人站在大门口，目送着马车越来越远。

神农馨悦和赤水丰隆并肩往回走，九卿走在最后，忍不住回头。

赤水丰隆停下脚步，看着站在原地的九卿，此时，天空又下起了雪，赤水丰隆褪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九卿身上。

陌生的气味萦绕在九卿鼻翼边，她当场愣住，刚想脱下，背后的赤水丰隆的声音传来。

赤水丰隆“外面冷，披上。”

九卿动作一僵，手中的披风骤然变得千斤重。‌

赤水丰隆轻轻将她身子转过来，将婢女递过来的汤婆子放在九卿手中，帮她暖手。

九卿抬眸，笑了笑。

高辛九卿“谢谢。”

……

马车里，静夜翻看着九卿精心准备的药膏和药包。

静夜“公子的腿一到雪天就酸痛，防风小姐却从未留意过。”

静夜“没想到王姬竞如此细心周到，特意准备了药膏药草。”

静夜“如果王姬能是咱们的夫人就好了。”

胡珍担忧地瞅了一眼涂山璟，低斥静夜。

胡珍“不要乱说话，公子已有婚约。”

胡珍“王姬不过是感激公子这段日子的悉心教导。”

静夜有些不服气。

静夜“有婚约又如何？”

静夜“就算成婚了，感情不和都能和离，何况还没有成婚？”

静夜“什么都没定呢！”

静夜“难道你不知道世上有两个字，叫退婚吗？”

涂山璟一直静坐着，看着窗外，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从水晶车窗望出去，天地间，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