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公公将将军府中所有与姜倾苒有关的物品尽数清理一空后,缓步走到杜修岚面前,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杜将军,圣上昔日赐予长公主的兵符,是否此刻正由杜将军代为保管?”杜修岚闻言心中一凛,这兵符乃是他东山再起的最后一张底牌,若交出去,只怕从此再无翻身的机会。于是他强作镇定,摇头道:“不,不在。那兵符既然是圣上亲授给长公主之物,又怎会出现在本将军手中?”他低头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而烬公公则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伪装。烬公公心中清楚,这兵符绝不可能不在他手中。
烬公公显然并不情愿与他多作纠缠,若他执意私藏,就必须做好面对随之而来的所有风险的准备。他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声音里带着几分隐忍,“既然如此,老奴这就告退了。杜将军,您可要好自为之啊。”言毕,烬公公作揖行礼,转身离开,身后跟着的是从将军府带走的三十多名仆役。杜修岚微皱着眉,面露忧色地回应道:“恭送烬公公。”低头间,他的眼神却冷若冰霜,透露出坚定的意志——这枚兵符,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交出去的。
回到宫中,烬公公不敢耽搁,立即携着收回的物件前往书房。此时,天策帝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听到脚步声传来,连头也未抬起便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烬公公恭敬地行了一礼,答道:“回禀陛下,老奴已遵照您的旨意,将长公主名下的一切资产尽数收回,就连一片瓦砾也不曾留给那杜家。只是……”烬公公语带迟疑,稍作停顿。天策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微凝:“有何不妥?”烬公公躬身回禀:“那杜将军声称,长公主从未将兵符交予他手中。”闻言,天策帝冷哼一声:“他难道不知私藏兵符乃大逆不道之罪?长姐当年怎会选了这样一个愚钝之人?除了领兵作战,此人竟毫无谋略可言。以为矢口否认,朕便会轻易放过么?”烬公公低眉顺眼地回应:“老奴亦不解这杜将军何来此等胆魄。”
天策帝阖上最后一份奏折,轻叹一声道:“今日的政务就先告一段落吧。敖冥,昨日朕命你打探沈将军归期,可有什么消息了?”敖冥闻声,恭敬地行了一礼,答道:“启禀陛下,沈将军所率之墨炎军已然大获全胜,然而……沈将军却不幸遭受奸人暗算,身受重伤,现正于军中疗养,恐需时日方能返京。”天策帝听罢,眉头紧锁:“奸人暗算?究竟是何人胆敢如此猖狂,可有线索?”敖冥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前尚在追查之中,暂无确切消息。”天策帝沉思片刻,决然道:“即刻派遣舜琟前去彻查此案,无论如何也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敖冥领命,坚定地回应:“遵旨,属下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