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苒猛地抓住沈夜凛的衣袖,手中银针闪烁着寒光便欲向他指尖刺去,沈夜凛挣扎着想要摆脱,然而姜倾苒却如铁钳般紧紧扣住他,口中急切而委屈道:“沈将军,你别跑。”沈夜凛无奈地望向姜易展与天策帝,眼中满是求救之意,温言细语地劝慰姜倾苒:“公主莫要如此心急,你看,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歇息片刻,待明日臣归来后再行结拜之礼如何?”然而此时的姜倾苒早已因酒精上头而几近昏厥,只模糊地看见沈夜凛的唇瓣开合,声音却似从遥远之处传来,渐渐不可闻。
沈夜凛正思量着如何劝说姜倾苒放弃结拜之议,却见她忽地软倒在自己怀中。一时间,他怔在当场,思绪尚未跟上事态的变化,然而双臂却本能地稳稳揽住了她那微颤的身躯。天策帝见此情景,不禁轻叹一声:“早知如此,朕便该将那壶桂花酿带来,毕竟那酒性温和。”姜易展挠了挠鼻子,笑道:“什么桂花酿啊,以苒苒这点酒量,哪怕真有桂花酿在此,她也顶多只能饮三杯而已。”沈夜凛抱着已然醉倒的姜倾苒,四周仿佛陷入了一片静谧,直至天策帝的一声大喝:“夜凛!”才将他从恍惚中唤醒。“陛下?”他茫然回应。天策帝与姜易展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夜凛啊,既然长姐已经醉成这样,那朕与兄长便先行告退了。”姜易展心领神会,立刻附和道:“是啊,今日确实有些晚了,夜凛,苒苒就暂时交给你照顾了。本王也该回去歇息,实在是困得紧。”话音刚落,姜易展便毫不犹豫的拉着天策帝匆匆离去,并顺手带上了寝屋的门。
天策帝微微侧首,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夜凛啊,朕已为你创造了机会,余下的,便看你如何把握了。
沈夜凛目送着天策帝与姜易展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顿生一片茫然。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被无边的困惑所包围——他们竟然真的就这样将长公主撇给了自己?
月色如流水般透过雕花木窗,轻轻洒入宫室,与满室摇曳的烛光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片温馨而朦胧的氛围。姜倾苒似乎感到些许不适,在沈夜凛的怀抱中轻轻扭动,寻找着更为舒适的倚靠。沈夜凛紧拥着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人儿,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桂花香令他的脸颊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他小心翼翼地从姜倾苒手中取过那只已空的琉璃杯,生怕她因醉意而受伤。接着,他轻轻抚过她的秀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朵即将绽放的花朵。“公主,你醉了,应当好好休息。”沈夜凛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宁静的夜里更添几分暖意。那话语犹如春日里的清风,拂过心田,令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姜倾苒仿佛听见了他的低语,在迷离中呢喃了几声,继而无力地依偎在他怀中:“沈将军,今日...本公主与你结为兄弟...结为兄弟...”她的话语中透着几分孩童般的纯真与无邪。沈夜凛闻言,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她为何这般执,即便醉倒,也不忘提及结拜之事。他轻叹一声,将姜倾苒打横抱起轻轻安置在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褥,正欲起身离去时,却被她突然抓住了手腕。沈夜凛微微一怔,想要抽手却又担心动作过大惊扰了她的美梦。他低头凝视着姜倾苒恬静的睡颜与微微颤动的睫毛,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最终选择坐回到床边——罢了,待她愿意放手之时再离开吧。就这样,沈夜凛默默守护在旁,直至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姜倾苒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
当沈夜凛感受到她松开了紧握的手时,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安详的睡颜上。此时,她脸颊上那抹淡淡的红晕已悄然消退。他情不自禁地用指尖轻轻触碰她的面颊,感受到的温暖让他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整理好她身上的被褥后,他再次凝视着她,眼中满是不舍,低语道:“公主,我们下次再见。”言罢,沈夜凛脚步轻盈地退出了寝屋,向着宫殿之外缓步而去。
沈夜凛或许永远也无法知晓,她在这里沉睡得如此安宁之时,另一个空间里,她却与1001对骂了一整晚未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