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有些忐忑地跟着侍女来到温珞玉的院子。
半晌,温珞玉才从卧房出来,身旁的婢女将一个精致的酒壶放到桌上就退下了。
阿月赶紧行礼问安:“给夫人请安。”
温珞玉将人扶起,温柔道:“阿月,你可早就该叫我一声母亲了,怎么还不改口?”
阿月起身,却因温珞玉这句话而微微颤抖,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她如何能叫这一声母亲…
“我早就说过,你是我认定的儿媳,因为你和东君有着非比寻常的缘分。”
见阿月依然垂首,温珞玉又道:“从前只给你个侍妾的位分,是因为东君这孩子犯轴,若非如此,只怕他死活不会同意的。不过现在好了,母亲看你们也修成了正果,从前那些事,你们也迟早会知道的…”
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月为何一点也想不起来。
“母亲…是阿月不好。”阿月难得,终于开了口。
温珞玉高兴极了,赏了阿月好多东西。
这里面…还包括这一壶酒。
“东君顽劣,现在还不够成熟,若是做了父亲自然要好得多…阿月,这壶酒是母亲的心意,你可懂?”
阿月恍恍惚惚带着酒壶回到院子。
她细细摩挲着酒壶上细致的花纹,内心很是复杂。
这酒若是给少爷喝了,那她或许就真的躲不掉了,可若不这样,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该作何解释…
百里东君从外面回来,面色有些沉。
乾东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他们要带走他师父。
如今雷梦杀和萧若风暂时留在了府上小住,可百里东君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本是他闯出来的祸,如今却要师父替他承担。
现在是傍晚,阿月独自坐在院子的凉亭里背对着他。
她身姿纤细,仿佛不堪一握,一袭浅色罗裙勾勒出玲珑曲线。那如墨的长发随意地散落着,似丝丝缕缕的情丝,整个人娇柔而空灵。
百里东君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搂住了阿月,他的手臂缓缓收紧,将阿月紧紧圈在怀中。
阿月微微一颤,却没有挣扎。百里东君的气息萦绕在阿月的耳畔,温暖而炽热。
可只凭气息,阿月也能感受到百里东君的不对劲,她缓缓开口:“少爷可是有心事?”
百里东君像是被这句话戳中,顿时恢复了往日的话痨,冲她抱怨起来:“可不是嘛,天启城来了些讨厌鬼,还在府上住下来了。”
“阿月,你要是看见他们,可要躲得远远的。”百里东君说着说着目光落到桌上那壶酒,拿起来闻了闻,目光一亮:“这可真是好酒!”
阿月的心猛地一跳,一抹艳丽的红从耳根逐渐蔓延。
她就要上去夺,连声说:“少爷,这酒是夫人送的,不能…不能喝。”
百里东君不解:“母亲送来的为什么不能喝?话说母亲为什么要给你送酒,你可不会喝酒啊,那自然是给我喝了。”
他得意地一只手将人钳制住,也不用酒杯了,直接就着壶就往嘴里倒去。
阿月大惊失色,那可是暖情酒,哪有这样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