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纱帐轻摇。
少女蜷在锦被里酣睡,忽然呼吸一滞。
被子里骤然钻进个冰冷的身躯,紧接着便整个被人裹进怀中。
她意识混沌,半梦半醒,满脑子都是宫子羽,她下意识拥着那人。
"羽哥哥……"少女睫毛轻颤,"你身上好凉,是不是又受了寒。"
回应她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带着雪松香的气息喷在耳垂。
那人急切地找寻着她身上的热源处,将脑袋埋进她胸口胡乱蹭着。
冰凉的唇有意无意地蹭着她敏感的肌肤。
少女被冻得瞌睡都少了半分,可一想到那人是自己的羽哥哥,便又放下心来。
她纤细的手指探进被褥,轻轻抚过那人的发丝,像安抚受伤的幼兽般,将自己的体温慢慢传递过去。
"羽哥哥,你别急,一会儿就热了……"
黑暗中,男子压抑的喘息混着窗外的风声,悄然消散在夜色里。
这一夜,宫婉角迷迷糊糊,时而被寒气冻得瑟缩,时而又被身旁人灼热的体温烫得难受。
偏偏眼皮子又发沉,睁不开眼来。
早上醒来时温热的床铺就剩她一人。
宫婉角揉了揉发酸的腰肢坐起身来,忽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瞧,少女骤然僵住。
月白色中衣歪歪扭扭系在身上,本该覆在胸口的小衣却不翼而飞。
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宫婉角抓过被子死死捂住胸口,咬着唇低声嗔骂宫子羽:“羽哥哥越来越坏了!大半夜跑来欺负我也就罢了,竟还拿我衣裳,男人果然容易变坏!”
月宫里蒸腾的药雾中,宫子羽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云为衫放下药杵,上前关切道:“执刃大人这是怎么了?”
宫子羽摆摆手:“不碍事,许是昨晚熬夜看书,受了点凉。”
云为衫听罢,立刻给他倒了杯热茶。
“其实执刃大人不必如此着急,我本就是一介孤女,即便……也不重要。”
“云姑娘莫要妄自菲薄”他将茶盏搁回案几,神色认真,“你本就无辜,当了我的药人,我必会保证你的安全。”
云为衫微微一笑,算是稍稍放了心。
说不怕死是假的,她来此一趟,本就为了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晨光驱散氤氲水雾,雪重子从温泉池水中惊醒。
他茫然地望着蒸腾雾气,喉结艰难滚动。
温泉池边散落着碎成布条的里衣,指腹突然传来异样触感,雪重子低头,如遭雷击。
他掌心死死攥着一方水红色肚兜,绣着莲花的缎面浸着温泉水,边角的珍珠流苏还在往下滴水。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昨夜那个绵软的怀抱,还有……还有他不受控地将脸埋进那片温软时,少女受惊的低呼。
耳尖瞬间烧得通红,雪重子踉跄着跌坐在池边,满心懊悔。
"荒唐!"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他怎么能……
雪重子并非少年,只是修炼了葬雪心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成年模样。
但他恢复的时间总是难以控制,并且恢复之后常常会神智不清……他昨夜便是如此,潜入了二小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