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稍稍冷静了些。
他再次看向宫尚角:“听说尚角哥哥将上官浅关进了地牢,不知她所犯何事?”
宫尚角:“没想到我角宫内务竟也让执刃这般操心。”
执刃虽掌宫门之权,然各宫内务向由主位自行处置,宫子羽向宫尚角过问内务,便属于多管闲事了。
“是角宫内务还是宫门内务,可不好说。”
宫子羽解释:“毕竟上官浅现在还不是你角宫新娘,若尚角哥哥没个由头就将人拘禁,岂不是有意虐待?若是此事传出,我宫门的威望何在?”
他说的有理有据,连长老们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宫尚角终于沉下了脸色,“上官浅……有无锋刺客的嫌疑,所以我便暂时将他关押。”
“可是”
“我知道执刃怜香惜玉”
宫尚角预料到了宫子羽想说什么,索性顺水推舟,“若是舍不得上官浅受苦,我今日便将她送到羽宫,也方便执刃照顾他。”
宫子羽简直快要被宫尚角逼疯,他袖中拳头捏了又捏,终是松了手。
他不得不点头,毕竟上官浅是极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今日这场大戏也就此落下帷幕。
宫远徵出了执刃殿就迫不及待追问:“哥,你真要把上官浅送到羽宫?”
“为何不送?”
“上官浅本就有意生事,将她送到羽宫会不会跟着宫子羽一起……”
宫尚角冷笑一声:“放心吧,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二人刚到角宫,侍卫便匆匆迎上来,一脸无措:“角公子,二小姐早上醒来就开始哭闹,怎么哄也哄不好——”
宫尚角还没听完就脸色一变,大步朝里走去。
“哥哥……”
婉婉蜷缩在榻角,发间玉簪歪斜,裙摆上还沾着不知何处蹭来的香灰。
见宫尚角进来,她更是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哥哥……你是不是不要婉婉了!”
宫尚角袖中指尖倏地收紧,他上前将人拥入怀里,替她拭去泪痕。
触到肌肤时惊觉一片滚烫,分明是哭了太久才有的灼人温度。
“傻话,哥哥晨起见你睡熟,怕扰了清梦才没告知。”
婉婉仰头望着他,眼尾泛红如沾露的芍药。
“那角哥哥到底去哪儿了,为何徵哥哥也不来陪我?”
宫远徵见婉婉终于提到自己,这才上前,轻轻弹了弹她泛红的额头:“再哭便成小花猫了。”
“哥哥们今日出去给婉婉买糕点了,一会儿你爱吃的糖饼就送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
婉婉揪着宫尚角的袖口,泪汪汪的眼睛总算亮了亮,“那哥哥下次要留个字条呀,婉婉认字的。”
“好,婉婉乖,这次是哥哥不好。”宫尚角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开始替她梳理起歪歪扭扭的发髻。
宫远徵故意用指腹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小哭包,以后不许动辄就哭鼻子,你肚里的小崽子若总跟着你受委屈,怕是要提前踢破肚皮出来打抱不平了。”
婉婉霎时惊红了脸:“那,那怎么办,可我已经哭过了,小宝宝会不会马上就要出来了!”
“好了远徵,别吓唬她。”宫尚角指尖触上她柔软的小腹,“婉婉健康着呢,不会有事的。”
婉婉已有孕一月有余。
对宫尚角来说,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都只能是宫远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