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还有公务在身,朱福媛就先行回府了。她不想跟陆绎讲话了,她心里堵得慌。等到陆绎回来的时候,正好跟陆廷碰面,父子俩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但是陆廷有话要跟陆绎说。
陆绎爹。
“听说你面圣的时候闯祸了,站住!怎么,你难道不该跟为父解释解释吗?”陆廷
陆绎是我捶丸技艺不佳,确实该好好练练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就是由于平日做事过于随性,这样下去是要吃亏的。”陆廷
陆绎我自己有分寸,不用爹费心。
“你还没有忘记,你要记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记一辈子吗?”陆廷
陆绎我做了这几年锦衣卫,听到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好一个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父亲为人一向凉薄,难道还指望儿子重情重义不成?
“陆绎!”陆廷
陆绎我说的不对吗?
陆绎这一番话给陆廷气得当场就想给他一巴掌,但是被陆绎给拦下来了,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为谁多让一步。
朱福媛住手!
朱福媛得知陆绎回来便出来迎接,谁想看到这般场景。就算爹要教训儿子,也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吧。这要是传出去多不像话。
朱福媛公爹虽是长辈,但也不能这般教训儿子吧,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
陆绎爹,您这一巴掌打下来,疼的是您,不是我。
陆绎甩开陆廷的手便径自离开了,朱福媛跟在陆绎后面也回了房。从她嫁进来开始,便知道这父子俩关系一般,她虽是皇家公主,可到底也是陆家的儿媳妇,可别让她这般难做了。
陆绎回来后照例梳洗更衣,朱福媛找不到他人,却在后院听到一阵箜篌声。
声声入耳,从舒缓到急促,可见弹奏之人的心境变化,只是那人竟是陆绎。
朱福媛你在想什么,为何后面琴音竟这般急促,可是你心绪不宁?
陆绎只是想起了幼年往事罢了。
想起他曾经美好的家庭,想起那个剧变的夜晚,想起他母亲胸口的那柄剑,他怎能平静下来。
朱福媛拿起一旁石桌上的帕子给陆绎擦拭额头上的汗,她想她唯一能做的也就不让他继续心烦吧。其实陆绎也挺不容易的。
陆绎媛媛,我许久没有听你弹箜篌了,今日想考教一下你学的如何。
朱福媛我怕污了你的耳朵,不如我给你弹古琴吧,就连父皇都说我的琴弹得好,正好你也休息一下。
陆绎好。
朱福媛的箜篌是陆绎手把手教的,算是初学,她平日里也不怎么练习。
但是古琴就不一样了,她从小学到大,这是她最擅长的乐器,就算是宫里最好的乐师弹的琴都没有朱福媛好。外面的官员们都在传,若是能听思柔公主弹上一曲《广陵散》,那真是三生有幸。
陆绎并不是第一次听朱福媛的琴音,去年皇上大寿之时,他就在现场。当时朱福媛一曲动京城,让他永生难忘。
陆绎好琴。
朱福媛你就这样点评我的琴音,你可知道旁人若想听都没资格。
陆绎自然,以后只能弹给我一个人听。
朱福媛自作多情。
朱福媛想陆绎都能来调侃她了,看来也没有刚才那样伤春悲秋了。
宫里那事还没完呢,她可不会那样轻易就原谅他,除非陆绎拿出点诚意来,不然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