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猪笼城寨
“一个月二十块,水费外加五块——超一天没交租就给我带行李走人!”
“好……”
一个月二十五,那可真是不少了,但白真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心思,只因这是最后一块未经斧头帮沾染的地方
虽然破了些,小了些,但住的安心——在珊瑚死了后,她的心没有一天安稳过,每日一闭眼就会看到斧头帮闯进舞厅,烧杀掠夺,血肉飞溅
珊瑚就是上海著名帮派鳄鱼帮的大嫂,也是她在舞厅里十年的老朋友,但不过一夜鳄鱼帮就消失了,连带着她也死了
去警局领尸体时,珊瑚洁白的后背上留这个碗大的窟窿,四周皮肉焦黑,残留着硝烟的气息
真是世事无常,昨日还是朵娇花美人,今日却已成黄土一抷
她不想变成那样,也害怕变成那样
提着行李正要离开,一梳着油头的青年男子小跑着上楼
“包租婆——”
“喊什么喊,一天天的,喊魂啊!”
没等人进门,包租婆叼着烟堵在门口,酱爆没刹住车又引得包租婆一顿骂
“包租婆,有人勒索我”
勒索?
白真蹙着眉,抬眼看向包租婆,好在对方虽然脾气差了些,却也没有坐视不理
“我要看看谁敢在我包租婆的地盘上作妖,勒索?……”
楼下
肚子上的剧痛让阿星一口老血都喷了出来,“大婶,你是干什么的?”
对面的大婶憨厚一笑,“俺是耕田的”
“耕田就回去耕田啊——滚回田里吧你”
“有毛病”
“做错事还顶嘴啊你,不是看你有毛病,我早K你了”
骂了一通,他还试图找回面子,一双眼睛不停搜索,指着人群中露出半个脑袋的人
“对,就是你——五尺差半寸那个矮子”
“矮要承认,挨打站稳——出来啊”
被点中的男人四处张望着,才知道是说自己,呆愣地站起身,妥妥是个八尺大男儿
嘴角还流血的人赶忙道,“呐——我这辈子最讨厌不老实的人了——坐下!”
“戴眼镜的那个老伯……”
应声站起一个肱二头肌极为发达的中年男人
“不是叫你——那个那个……”
他满头是汗,指尖颤抖着,终于找到一个“好欺负”的
“就是你——”
“妹妹仔!”
众人顺着他手指望去,霎时呼吸都放轻了——女人一袭月白色玉兰花旗袍,面貌柔美,身姿婀娜,尤其是那一搦细腰,让人不由忧心它会不会因身前提着的大木箱而夭折了
白真细眉轻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