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物资管理局任职一周后,我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
局里的各位都很友好,也大概是姜羡的原因吧。
这天下班,我收到了计执送来的礼盒,里面是一套礼服和一张面具。
能让元烛耗费如此之久的时间,“天堂鸟盛舞”果然很不一般。
自从将跟萝莉岛事件挂钩,我对这场舞会有着强烈的探知欲,我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阴雨朦胧,这天下午我跟元烛终于等来了天堂鸟盛舞的举办消息。
当车子行驶进柏利街区,沿着香普兰街一路抵达洛斯区的边缘时,我才意识到这场盛会有多么特殊。
香普兰街道接近城墙,以掩人耳目来讲,确实是个好选择。
计执回头对我们说:“相关事宜我已经安排妥当,进入内场后,请两位一定小心。”
我点头冲他道谢:“谢谢你计执先生。”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栋红砖公馆,典型的洛斯风格,草坪修剪整齐,庭面干净简洁,乍一看,这里就是安全区内一个普通上流人士的公馆。
有说有笑的名流都戴着各式华贵面具,挽着男伴女伴陆续进场。
看来,不暴露面容身份是这里默认的规则。
元烛没有选择往日显眼的乾星式着装,而是换上了笔挺的晚礼服,这能让他更加完美地融入人群。
庭院大门前,我们透过面具,看着彼此。
因为预感到即将进入的地方很可能暗藏未知,我抬手,暗示自己有话要说。
元烛极其绅士,在我面前稍稍俯身,我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元烛,移山填海,人定胜天,我们去天堂鸟盛舞的深处看看!”
他一定记得这些出自他口的话语,元烛直起身后,伸出手臂,他嘴角微微上扬,“挽着我。”
衣香鬓影的人流之间,我们结下第一个山盟,立下给未知敌人的战书。
我扶了一下脸上的面具,扬起嘴角,挽住他,道谢:“有劳你了,亲爱的。”
走进公馆,我暗暗一惊,比起不显眼的外部,室内装潢称得上夸张。宾客们或端着酒杯,或在音乐下跳舞。
主持人把气氛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
我和元烛穿梭其中,时不时能听到夸张的笑声,和香槟塔被打翻的脆响。
几曲终了,跳累了的退出舞池,休息好了的又奔入舞池,往往复复,不需要一刻休息。
就像在拿人寿作为养料,滋养这看似永不休止的狂欢和纵乐。
觥筹交错间,我低声对他说:“总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天堂鸟盛舞”。”
元烛点头,与我碰杯宽慰道:“真正的盛舞尚未开始,我们需要等待。在那之前,我们能做到的就是融入这氛围,佯装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发自真心地来享乐。”
“好。”
我佯装淡定地点头,可没过多久脚掌传来的疼痛让我有些脸色发白,只是得益于灯光,面具和妆容,旁人很难察觉。
元烛却很快发现了我的异常,他柔声问道:“高跟鞋不舒服吗?”
我点点头。
其实元烛准备的鞋子精致又舒适,但要一直跟上这舞宴的节奏,无论怎样的高跟鞋都会很吃力。
元烛揽紧我的腰,带着我退出舞池。
我警惕地看着四周,对他说:“我们这样会不会被人注意到?”
元烛摇头说:“没关系,我想那个所谓的盛宴很快就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