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嗫嚅了很久，才开口:“元烛，这个只是我的个人请求，你不要勉强自己。就算拒绝我，也没关系的……”
我抬头与元烛对视。
天色渐明，他眼中最初几分淡淡的倦意早已消失，唯余锐意与坦然。
他从不需斟酌措辞，语气利索，“我以为在你打来通讯时，我们就已经达成一致了。”
“蕊蕊，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盯着他的眸子，眼底蕴起一抹暖意，这就我所爱的元烛，也深爱着我的元烛。
司机提醒我们已进入剧院所在的康坦里萨区时，夕阳才刚垂到远处的林冠。
我透过车窗铁栅朝外看去，目之所及一片荒凉，几尺高的野草吞没了一切，车轮所到之处便是我们的行路。
偶尔碾过拦路乱石，车身也只是轻微摇晃，平稳向前驱动，如果不是窗外苍凉的情景，我甚至以为我们还在安全区内。
我与元烛对格洛瑞斯剧院所知甚少，不仅如此，出城许可的申请流程也非常复杂。文件提交、档案收集、车辆调配……我们要做的准备还有很多。
元烛少见地眉头微蹙，我也在心中估算着出城需要的时间。
根据以往经验，即便加急处理，也要三天后才能审批完成。
我嗫嚅着看先元烛，“元烛，我们只能……”
“的确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我们只能下午再去了。”
“？？？”
从会面到出城，仅仅过去了半天。
我看向身侧的元烛，为了方便活动，他换上了一身干练轻便的装束，腰间束紧的绑带衬得身形更加修长。
我们之间放着一叠档案袋，这是计执两个小时内收集来的资料，其中不乏机密文件。
森珀特的势力，比我想象的更加手眼通天。
元烛浏览速度很快，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纸张如雪花般簌簌翻过。
车辆行驶极其平稳，窗外的树影飞快闪过，掠过他额前的碎发，映入我的眼。
我看着这张俊秀清朗的侧脸，不自觉有些出神。
元烛忽然从印着“非特殊情况，严禁外借”的文件夹中抬起头，清明雪亮的眼看向我。
“你已经看了我三分钟。是想说什么？”
原来他早就察觉我的目光，我匆忙移开眼神，慌乱笑着说：“我在想……你真厉害，总能将旁人看来难于登天的事情，变得轻而易举。”
他面不改色地听完，竟然还淡然地点了点头，应下了我的夸奖，“谢谢，但这些本并不是难于登天的事。”
不愧是天之骄子。
我侧身看着他，问道:“那么弄到这辆车也是？”
在没有人工道路的野外，我们所搭乘的车辆也能如履平地，可见不是什么普通的座驾。
元烛看着我淡淡开口:“一个与父亲合作过的洛斯商人需要森珀特的建材资源，但我并不想要钱，于是对方拿它做了担保。”
“后来合作破裂，对方违约，这辆车自然不会归还。”
元烛对我毫不避讳，这让我心里一暖。
我也没忍住，好奇地追问了下去，“那么……合作是怎么破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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