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的间隙，星雾拿起那台老式拍立得，翻来覆去地研究着。
星雾只有任务完成后的十个胶卷！这也太抠门了吧？
星雾要是鬼怪多到打不完怎么办？
柒玖凉拌呗。
柒玖放心，总会有办法的，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我吗？
柒玖本大人可会保护你！
星雾呜呜呜，柒玖，你真是太好了！
柒玖哼哼，那是当然～（╯^╰）
因为刚完成工作，星雾一个下午都瘫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得死死的。等到她迷迷糊糊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江砚时一个人的身影。
星雾唔……江、江砚时？
江砚时嗯。
江砚时已经八点了。
星雾啊？！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不会吧！我还以为自己才刚闭眼呢。
江砚时抬眸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得像一碗白开水。
江砚时这个影厅的时间流速比外面快很多。
星雾哦哦哦，吓死我了，我就说嘛，我不可能这么能睡。
江砚时……
柒玖“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星雾“那必须的啊！”
见她不再说话，江砚时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面包递过来。
星雾呃，谢、谢谢，麻烦你了。
江砚时没事。
星雾偷偷掰下一小块塞进兜里留给柒玖，然后慢吞吞地啃起剩下的部分。等她吃完，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十点。
星雾…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吃东西特别慢呢。
星雾小声嘀咕着，柒玖听完后轻轻笑了笑，但并未接话。
很快，时间悄然滑入深夜三点。
会议室的灯光忽明忽暗，长桌两侧坐满了“人”——准确来说，是穿着西装的尸体。它们低垂着头，僵硬的手指搭在桌面，面前摆放着早已冰冷的咖啡和腐烂发霉的会议资料。电子钟静静显示：“03:00 AM”。
星雾两人被系统强制推入会议室，身后的门随即发出一声冷硬的“咔哒”，锁死了。
广播中传来沙哑的男声，夹杂着刺耳的电流杂音：
“欢迎参加高岛株式会社的月度业绩复盘会。本次会议主题：如何提高‘生产效率’。”
星雾扫视四周那些诡异的存在，胃里一阵翻腾，险些把刚吃下的面包吐出来。
星雾“还好我在修仙世界见过更恐怖的东西，不然现在怕是要被吓得当场去世！”
桌上的文件忽然自动翻开，露出血红色的大字：“今日议题：未完成KPI的员工，必须接受‘优化’。”
星雾“优化？”
柒玖“听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星雾“不用猜都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
系统保持安静，不要打断社长发言。
系统被点名时，必须回答“はい”（是）。
会议桌尽头的投影仪突然亮起，播放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正是他们之前在办公楼里的行动轨迹。
星雾“不是吧不是吧！这特么居然还带监控录像的？！”
柒玖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柒玖“先别急，看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社长的声音再次从音响中传来：
高岛正一佐藤课长，请汇报A组上月的“离职率”。
左侧第三位的尸体猛然抬起头，星雾这才惊悚地发现，它没有眼球，空洞的眼眶对准她，嘶哑地说道：
佐藤はい……A组上月离职率200%……全员都已经‘优化’完毕……
它的脖子猛然扭转180度，直勾勾地盯着星雾，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刺耳：
佐藤轮到你了。
猝不及防被贴脸输出的星雾几乎当场吓晕，慌忙从兜里掏出一张镇定符贴在身上。
高岛正一A-48。
星雾“啊？他好像在叫我？”
柒玖“！！！那是你的工位编号！”
星雾连忙学着小时候看抗日剧里的日本鬼子腔调答道：
星雾はい！
柒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功被柒玖嘲讽后，星雾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高岛正一你浪费了太多资源……
星雾一愣：
星雾“？我、我该说什么？”
就在她茫然无措的瞬间，手中的业绩表自动翻页，上面赫然写着：玩家使用过道具但未击杀敌人。而在表格背面，则是一段歪歪扭扭的字迹：
“社长……就该……用裁纸刀……死！”
“那个工牌本该属于我的！”
星雾目瞪口呆，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寒意。此时，投影仪又开始播出她的死亡预演——她从高楼坠落，被机械绞碎的画面不断闪现。而桌上原本的咖啡杯不知何时竟注满了鲜血，并浮现出一张扭曲的笑容。
星雾はい……
下一秒，星雾的羊毫笔便被“财务部怨灵”夺走。
星雾“啊啊啊啊啊！我的羊毫笔！没有它我怎么活啊！”
星雾“这简直就是一个符修的奇耻大辱！就像剑修没了剑一样！”
柒玖……
这时，社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高岛正一A-09。
江砚时はい。
高岛正一你的提案……毫无价值！
江砚时的绩效表随之展开，上面清晰地表明：玩家未完成支线任务。紧接着，他的死亡预演也同步播放。
星雾“蛙趣大佬不愧是大佬啊！任务都敢不做！”
却见江砚时目光复杂地望向星雾，低声吐出一句话。
江砚时私たちはもう死んでいる。
星雾啊？他在说什么东西？
柒玖“不知道啊”
星雾“难道他早就找到了解决办法？难怪敢不完成任务！”
整个会议室的尸体集体沉默三秒，随后墙壁开始剥落，露出了密密麻麻写满自杀遗书的文字。
“……该死的生活去死吧！”
“妈妈，我想你了。”
“……对不起，请不要为我难过。”
“……”
星雾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忍不住倒退一步：
星雾！！！！！！！！！！
星雾“这……这么多……”
而这时，江砚时不知从地上捡起了什么，随意瞥了星雾一眼后便迈步朝门口走去。
江砚时走了。
星雾哦哦，来了来了！
就这样，星雾稀里糊涂地跟着江砚时准备离开，然而刚一起身，她便感到一阵剧烈的疲惫，状态栏上的数据显示：疲惫值已达50%，同时附带“加班恐惧”Debuff。
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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