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
苍茫无际的雪原如同一片寂静的白色海洋,萧瑟和雷无桀并肩而行,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中,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两人牵着骏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每一步都像踩在绵软的云端,却又沉重得仿佛耗尽全身气力。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细碎的雪花拍打在脸上,刺骨的冷意让人不禁皱眉,两人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缕缕白雾,消散于天地之间,那疲惫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惜。萧瑟望着前方越发荒凉的景象,心头隐隐泛起不安——这条路似乎越走越偏,渺无人烟的旷野仿佛吞噬了一切生机。
他侧头看向雷无桀,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烦躁:“小夯货,你确定这条路没走错?怎么感觉越走越冷,连我这匹向来精力充沛的神骏都开始罢工了。”
雷无桀一脸抗议的表情,拍拍胸脯保证道: “我怎么可能走错,萧瑟相信我,没问题的。还有那是念夯(ben),不是夯(hang)。”
“你个夯货!”
“是夯(ben)不是hang。”
一路上两人不知道为这字怎么念吵了多少次了,平时还好,只是他看着这万里人踪灭的情形,萧瑟已经不想再和雷无桀再继续吵下去了。“小夯(hang)货!我懒得跟你扯这些。”
雷无桀加重重音,重新强调道“是念(ben)不是(hang)。”
萧瑟心里不由得吐槽道,念ben还是hang不都是说他是傻子嘛,不抗议他骂人, 反而跟他反复扯这个,果然是个小夯货。
哎呦喂,重点都错了。他也是跟雷无桀待在一起待久了也变傻了,居然跟他一个傻子掰扯这个,也真的是没谁了。
望着前方那似乎永无尽头的萧瑟之路,他忽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在这微妙的、略带烦闷的情绪中,一个念头悄然浮现:与某个永远抓不住重点的小夯货斗嘴,似乎也并非全然无趣。那些针锋相对的瞬间,竟成了此刻灰暗心境中一抹奇异的亮色。
“小夯hang货。”
“那个字念夯ben。”雷无桀继续加重语气,再三强调道。
“夯货。(hang)”
“是夯ben。”
“念夯hang。”
“夯ben。”
“夯hang。”
“是夯ben。”
“夯hang。”
“夯ben。”
……
一路上,两人唇枪舌剑,斗得不亦乐乎,而后又骑着马奔波许久。
马蹄声在漫长的雪地上回荡,仿佛永无止境。
然而,就在两人都已开始感到疲惫之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人影,那是一支缓缓前行的队伍。
那一瞬间,两颗悬着的心同时一松,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喜色。
终于……他们抓到了可以问路的人了。
然而,定睛细看时,萧瑟与雷无桀才发觉,这队人马的周围皆以大红色绣球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