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2

大堂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光斑，阿九的发梢刚沾上点空调的凉气，就被黄雨婷的手环住了腰。小姑娘穿着白红的运动装，发间别着的暖黄色发卡随动作轻晃，活像刚从海里捞上来的小美人鱼：“快看！张雨霏姐姐在朝我们招手呢！”

游泳队的姑娘们聚在落地窗边，张雨霏的栗色长卷发披在肩头，潘展乐和汪顺倚着柱子说话，两人的影子在地面拉出修长的斜线。阿九拽着黄雨婷往前跑时，运动鞋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啪嗒声，惊飞了窗外枝头的麻雀。

“霏霏姐！”阿九张开双臂给了张雨霏一个熊抱，发顶蹭过对方锁骨处的金牌挂绳，“今天早上刷到你在泳池边喝奶茶的视频，那个吸管叼得超有范儿！”张雨霏被逗得直笑，伸手捏了捏阿九的脸：“小祖宗，那是赛后放松，你可别学我偷喝奶茶，小心陈梦姐扣你训练餐。”

黄雨婷掏出手机时，张雨霏已经勾着阿九的脖子摆好了姿势。三个姑娘脑袋凑在一起，阿九和黄雨婷比出交叠的心形手势，张雨霏则在镜头前眨了下左眼，发尾的碎钻发夹闪过微光。“等等！”阿九忽然伸手拨弄张雨霏的领子，“这个领子歪啦，霏霏姐这么美，细节必须完美！”

轮到和汪顺、潘展乐合照时，问题来了。阿九1米65，黄雨婷1米62，两位游泳健将却都超过1米9，四人往镜头前一站，活生生像个“凹”字。汪顺接过手机时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镜头里只能拍到黄雨婷和阿九的头顶还有潘展乐的下巴，黄雨婷的脸被切成两半，像块被掰歪的马卡龙。

“汪顺哥，你这拍照技术比我发球还偏！”阿九踮脚去够手机，运动服扫过潘展乐手背，“换乐乐来！”潘展乐挑眉接过手机，故意把镜头往上抬，画面里顿时出现半片天花板和阿九气鼓鼓的脸：“威胁我？小矮子，够得着吗？”

两人正互瞪，张雨霏忽然从身后伸手拿走手机：“你们啊，真是冤家路窄。”她半蹲着调整角度，让阿九和黄雨婷站在台阶上，自己则微微屈膝，镜头里终于出现完整的四个人——阿九扯着潘展乐的袖子作势要打，黄雨婷躲在汪顺身后比耶，张雨霏的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像极了泳池里划出的优美水线。

接下来的合照像拆盲盒般充满惊喜。跳水队的陈芋汐和全红婵手拉手蹦过来，全红婵短短的炸毛短发，头发上还别着阿九同款小发夹：“阿九姐姐，上次你送我的小熊贴纸，我贴在保温杯上啦！”四人一起在手机拍鬼脸照，阿九和陈芋汐对着镜头吐舌头，全红婵则把小乌龟放在黄雨婷头上，小姑娘受惊的表情被永远定格在相册里。

射击队的谢瑜和盛李豪站在角落，两人的运动服拉链拉得规规矩矩，活像刚从课本里走出来的三好学生。阿九悄悄绕到盛李豪身后，突然比出个夸张的兔耳朵手势：“豪哥，笑一个嘛，不然我就把你上次打靶时犯困的照片发出去！”盛李豪耳尖骤红，谢瑜却伸手揽住黄雨婷的肩，四人合照里，两个射击选手绷着的嘴角都微微上扬，像被春风吹化的霜雪。

国羽队的林丹前辈路过时，阿九立刻变成小粉丝，双手合十作膜拜状：“丹哥，我从小看你的比赛长大，那个鱼跃救球的动作我练了一百遍！”林丹被逗得哈哈大笑，主动揽过她和黄雨婷的肩：“小姑娘，练球要注意膝盖，别学我当年硬抗。”合照里，阿九仰着头笑得见牙不见眼，黄雨婷则看着阿九温柔的笑，那一刻青春又明媚。

看着漏单的盛李豪，阿九和黄雨婷直接吓他一跳。盛李豪被阿九拽到镜头前时，身上还穿着一样红白相间的国家队运动服，拉链拉到胸口，露出利落的锁骨线条。少年的发尾被汗水粘成一绺，却在阿九把别在胸口的有些歪队徽好好整理，乖乖地低下了头——那动作像极了靶场上调整瞄准镜的模样，专注得让黄雨婷差点笑出声。

国乒队的三人组踩着统一的白色运动鞋走来时，马龙的运动服拉链规规矩矩拉到顶，五环徽章端端正正别在左胸。阿九立刻蹦到他面前，红色运动裤的裤脚扫过地面：“龙队，你这穿搭比参加颁奖典礼还正式！”老将低头看自己，忽然伸手帮她正了正歪掉的队徽：“小丫头，你的队徽都快掉了。”

樊振东跟在身后，阿九仰头看他，自己的鼻尖刚到他锁骨位置：“小胖，咱能不能发明个拍照神器，让我不用垫脚也能入镜？”少年挑眉，忽然用食指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你先把队徽戴好，不然陈梦姐又要念叨你。”

王曼昱运动服拉链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的白色训练衫。阿九立刻勾住她的胳膊，两人的运动服面料发出窸窣的摩擦声：“曼昱姐，咱们等会比个‘大力出奇迹’的手势怎么样？就像你扣杀时那样！”王曼昱被逗得轻笑，指尖却自然地帮她理了理乱飞的碎发。

后面陈梦回来时，阿九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娘瘫在沙发里装死，直到陈梦的影子笼罩上来，才忽然伸手抱住对方的腰：“大梦姐，我累得走不动了，要公主抱才能拍照。”陈梦挑眉看她，指尖却轻轻揉了揉她汗湿的发顶：“小祖宗，先把汗擦了，别一会感冒。”

黄雨婷用手机记录着阿九，镜头里的阿九挂在陈梦身上，像只黏人的树袋熊。陈梦无奈地托住她的腰，却在阿九比出剪刀手时，忽然用指尖在她腰间挠了一下。小姑娘惊叫着跳开，发尾扫过陈梦的项链，两人笑作一团的瞬间，被黄雨婷精准捕捉——照片里，陈梦的眼睛弯成月牙，阿九的小梨涡里盛着阳光，队徽和奖牌在光斑中轻轻颤动，像一串永不褪色的风铃。

拍照时，阿九坚持要站在台阶上，这样才能让所有人的脸都入镜。盛李豪和樊振东左右分站，两人的身高差让画面呈现出有趣的斜线，黄雨婷站在中间，忽然伸手把阿九炸毛的头发抚正：“你呀，就不能安分两秒？”阿九吐舌，却在马龙举起手机时，迅速摆出正经姿势——左手比心，右手搭在王曼昱肩头，活像棵努力往阳光里钻的小树苗。

镜头里，盛李豪的花圈歪向一侧，却被他用食指轻轻顶正，那动作像在调整枪支的准星；樊振东的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扣——那是球迷送的熊猫挂件；马龙的眼角笑纹里盛着阳光，王曼昱的马尾扫过阿九手背，黄雨婷的运动服拉链上挂着片不小心沾上的花瓣。

“三、二、一——”马龙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阿九忽然踮脚喊了声“龙队最帅”，吓得盛李豪肩膀微颤，樊振东却在这时忽然蹲下身，让自己的高度和姑娘们齐平。画面定格的瞬间，阿九的发尾扬起，黄雨婷笑的温柔腼腆，盛李豪的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而樊振东蹲着的姿势，让他看起来像只守护幼崽的大熊。

拍完照，阿九翻着相册点评：“豪哥这张像在瞄准镜头，小胖这张像在孵蛋，龙队……龙队像在拍证件照！”马龙无奈摇头，王曼昱却指着另一张抓拍：“看，你和雨婷打闹的样子，像两只小松鼠在争松果。”画面里，阿九的指尖揪着黄雨婷肉嘟嘟的小脸，黄雨婷的眼睛弯成月牙，背景里盛李豪正低头调整运动鞋带，樊振东则望着远处的海港出神。

夜深时，阿九靠在陈梦肩头翻相册。黄雨婷捏着阿九的脸，张雨霏和阿九一起嘟着嘴卖萌，潘展乐的丑照，黄雨婷和汪顺的乖乖合照，全红婵的鬼脸照。滑到最后一张时，她忽然指着自己被陈梦挠痒的照片：“大梦姐，你看你看，这张我头发都飞起来了！”

“是啊，像只炸毛的小狮子。”陈梦的声音带着倦意，却掩不住笑意。她的头轻轻靠在阿九发顶，指尖划过屏幕上两人交叠的影子，“不过……这样的你，才最可爱。”

阿九忽然转身抱住她，闻到熟悉的橙花香气。酒店的落地窗映着海港的夜景，远处的邮轮正缓缓驶过，灯光在海面拉出金色的轨迹。有些故事，就像这永不熄灭的灯火，在每个相遇的瞬间，都悄悄拼上一块璀璨的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