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过去了,时光仿佛在不经意间带走了家中温暖的氛围,留下的是一片无形的冷漠与暗流。
自从白月狐第一次获取魂环后,戴浩便接到命令,启程奔赴战场。他那天走得匆忙,临别时只是简单地嘱咐了几句,“小狐儿,照顾好自己。”他的话语简短却沉重,眼神中流露出不舍的神情。然而,他并没有回头,那宽厚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白月狐的视线里。她站在原地,看着父亲远去的方向,内心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一份坚实的依靠。
戴钥衡也少有回家的机会,平日里只能通过书信与家人保持联系
家中的境况愈发沉重,白月狐的生活逐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自戴浩离开后,公爵夫人对她的态度变得愈加冷漠,甚至在家族聚会或是公开场合上都不再掩饰她的敌意。白月狐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双眼睛中透出的讽刺和挑衅,仿佛每一次的目光都带着她无法言喻的痛楚。公爵夫人的手段也变得愈发直接,她开始借故刁难白月狐,无论是在饮食起居上,还是在日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尽量挑剔她。甚至在某些社交场合,公爵夫人总是有意让她难堪,利用她年轻的年纪和弱小的身躯,使她在众人面前低头屈服。
这些冷酷的对待虽然让白月狐内心不堪,但她并不懂为什么公爵夫人会对她如此恶意。她年纪还小,对于成人之间那些复杂的心机与争斗并没有完全的理解。每当夜深人静时,她常常躲在被窝里低声哭泣,忍不住思考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最基本的温暖和关爱都无法得到。然而,这些泪水终究只能化作深夜中的孤单与无助。
当戴华斌偶尔发现她的泪痕时,白月狐总会假装是做了噩梦,轻声哄骗着他,让他不再担心。她早已学会了隐藏内心的脆弱与痛苦,将自己伪装得坚强无比。她明白,在这个家里,除了训练和忍耐,似乎没有别的选择。虽然她内心充满疑惑与恐惧,但她没有选择反抗。每当戴华斌不在时,白月狐便默默地完成了所有的训练任务,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深知,在这个家中,唯有不断努力,才能不被抛弃,不被冷落。
戴华斌也常常不见踪影,白天的时间里,他似乎总有许多事情要做,而白月狐的训练和任务则完全由老师安排。虽然白月狐不完全知道他一天中都在做些什么,但她也没有过多的关注。戴华斌在面对母亲的权谋时,常常显得愈加沉默,而他对白月狐的关心则被渐渐压抑。家中的气氛日益紧张,白月狐尽管努力维持着内心的冷静,但那份孤独与无助却在心底不断蔓延。
在这样的环境下,白月狐没有完全扭曲自己对爱的理解。她依旧渴望关爱,渴望家庭的温暖,只是她不再轻易表达出来。期间她获取了第二个魂环,只有自己再次有所突破,周围的人就会开始投来关注的目光,偶尔会有一些人不再用鄙夷的眼神看她,而是用一种轻微的尊重和认可看待她。
或许戴华斌已经意识到母亲公爵夫人对待白月狐的种种恶劣手段,但他深陷在母亲严苛教导的理念中,早已习惯了她的控制与权威。在公爵夫人眼里,家族的利益和继承权才是最重要的,而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视作牺牲品。
他深知母亲的权威,始终不敢反抗,甚至不敢质疑。每一次他看到白月狐在家中的受委屈,心中都会涌上一股复杂的情感——有愧、无奈,却又无能为力。每当戴华斌意识到母亲的行为已然不公,他却只能选择沉默。这种沉默在他内心深处渐渐积累,最终变成了麻木与无力感。
戴华斌对母亲的情感是复杂的,既有亲情的羁绊,也有从小便被灌输的家族责任与忠诚。这让他在面对白月狐时,无法作出一个明确的选择。他心底明白,母亲的做法极端且不近人情,但他无法抛弃自己的身份和对母亲的依赖。于是,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做一个旁观者,看着白月狐在这场不公平的对抗中,孤单承受着来自母亲与家族的压迫。
在这个充满权力和利益的家族中,戴华斌的挣扎显得微不足道。他无法真正做出改变,只能在内心深处默默承受那份罪恶感。最终,他被母亲的世界吞噬,而那份曾经对白月狐的关心和怜悯也在无声的日子中逐渐消散。
曾经灵言劝说过她,那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如同细雨滋润着她的内心
灵言离开这里吧
这次,白月狐没有回应。她知道,自己无法轻易放下这一切,无法割舍那份深埋在心底的责任感与情感。
她轻轻摇了摇头,那目光坚定得让人无法动摇,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她的眼神穿透了这片昏暗的训练场,望向远方,仿佛在那里,她找到了自己前行的方向。
小小白月狐父亲救过我的命
白月狐低声说道,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楚与隐忍。那句简单的话语中,蕴含着太多的往事和情感。父亲的恩情,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份在她心中深埋的感激与依赖,成了她不敢轻易放手的枷锁。
她缓缓吐出下一句
小小白月狐就算我以后闯出一些名堂我也要带着戴家一起
这句话平静,却又充满了她内心的决心与倔强。即便她的心早已被伤害,甚至满是裂痕,但她依旧无法割舍戴家给予她的一切,无论是爱,还是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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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白月狐完成了训练,身心俱疲。她缓缓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房间内依旧寂静无声,空荡荡的,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没有心思去感受那份孤独,只是机械地脱下训练服,洗漱换好衣服。每一动作都带着疲惫,却依然坚定。
然而,当她转身走出房间时,依旧没有佣人来为她准备饭菜。厨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灶台和锅碗瓢盆静静地躺在那里。白月狐站在门口,目光扫过那安静的空间,心里隐隐一阵刺痛。她知道,没人会为她操心,也不会有人为她设想。自从戴浩离开后,这个家对她的冷漠愈加明显,连最基本的关心都被忽略了。
她没有抱怨,只是沉默地走到灶台前,拿起锅铲,开始自己准备简单的晚餐。她的动作虽然疲惫,但依旧熟练,仿佛这一切已成了她日常的习惯。炒菜的锅热气腾腾,菜香慢慢弥漫开来。她独自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仿佛只有厨房中的温度和锅里翻滚的食物才是她的慰藉。
吃饭时,她依旧没有任何人的陪伴。桌子上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孤单地坐在那里。每一口食物,仿佛都在她的心头添上一层薄薄的沉重。
她知道,戴华斌和公爵夫人不会关心她的晚餐是否温暖,更不会在意她是否饿着肚子。家,已经没有了家的温暖。
哥哥...戴华斌并非无情,只是在这个家中,他无法做到保护她,无法为她提供那个她渴望的依靠。毕竟,他自己也在这片泥沼中挣扎,哪能有余力去伸出援手?
她明白,戴华斌虽不愿承认,但他内心深处那份对母亲的依赖,以及对家庭权力的渴望,早已让他迷失了最初的自己。她又怎么能要求一个被困于权谋和自尊之间的哥哥,去为她承担更多呢?
公爵侧妃白月狐?
公爵侧妃牵着两岁戴洛黎路过
白月狐乖乖放下手中的餐具站起身与侧妃以及弟弟打招呼
小小白月狐二夫人 弟弟
公爵侧妃停下脚步,低头打量着白月狐。她眉眼间带着惯有的优雅,却隐隐透着一丝疏离与冷淡。戴洛黎,正好奇地望着白月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却很快将视线挪开,伸手扯了扯母亲的衣袖。
公爵侧妃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用餐?难道你白天的训练不够充实吗?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仿佛每一句话都在提醒白月狐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
白月狐微微低下头,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看似温顺,实则透着一丝倔强。她轻声回答道
小小白月狐训练结束得晚了一些,所以才耽搁了时间
语气平静得无懈可击,既不卑微也不多言。
戴洛黎似乎对白月狐并不感兴趣,小声嘟囔了一句:
戴洛黎娘亲,我要回房间
他的声音稚嫩,却透着一股自然流露的任性与倨傲,显然是被宠坏了的孩子。
公爵侧妃转头看了看儿子,微微蹲下身子柔声哄道
公爵侧妃好,马上就回去。先和姐姐说声再见,好孩子要有礼貌,知道吗?
戴洛黎看了白月狐一眼,瘪了瘪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情愿
戴洛黎姐姐再见
他语气勉强,甚至没有看向白月狐。
白月狐依旧保持着那副柔和而疏离的微笑,轻声回应道
小小白月狐弟弟晚安 二夫人慢走
公爵侧妃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牵着儿子,迈着从容的步伐离开了。白月狐望着她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深的孤寂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