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教授应该就在里面了，诺瓦，赶快开门，别让教授等急了。”小狼开始催促着沉默寡言的诺瓦。

【“天呐，感觉诺瓦比降临者还沉默寡言呢？”】艾瑞朝着莉亚抛起了眼色。

【“我也感觉……”】莉亚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怎么又和我扯上关系了……”】降临者有些无语地看着两人。

“知道了，别催。”诺瓦轻轻地打开了门，直愣愣地走了进去，留下了一道“嘎吱”作响的门缝。

“哎？”艾瑞看着消失在了眼前的诺瓦，满眼止不住的震惊，“这就进去了？”

“他刚刚……是不是说话了？”莉亚愣愣地指了指诺瓦走去的方向，三人顿时不知为何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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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教授冷冷地从躺椅上坐起身子来，将放置在桌上的老花镜缓缓地戴了上去，直到诺瓦走的很近，教授才依稀透过轮廓和穿搭，看出了站在眼前的人。

“诺瓦？我让你去跟那些路人道歉，你这么快就道完了？”教授的语气之中充斥着怀疑，他严肃地盯着诺瓦清冷的神色，场面僵持了好一会。

“教授，是这样的，那些……”

“我锻炼的是他的口语交际能力，你不需要说话。”

小狼正欲想要帮忙解释时，立马被教授打断了，随着小狼声音的戛然而止，整个空气也落入一片无尽得深渊里了。

降临者几人就这般呆呆地站在门口，一步也不敢上前，生怕再向前一步，教授那冷峻的眼眸便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

【“天呐，教授好严肃，勾起了我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艾瑞紧张不安地摸着自己的衣角，咽了咽口水，仿佛眼前的教授在那么一瞬间幻化成了兰斯欧辛的影子，让艾瑞不禁打了个寒颤。

“刚才在路上，那些人被坏人挟持，我就去救了，相当于道歉。”诺瓦缓缓地开口解释道，话题终于又可以继续下去了。

“嗯。”教授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便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几位陌生人，“他们是？”

“被救的人。”诺瓦解释道。

“哦。”教授严肃的脸庞之上变的柔波起来，一转刚才严肃的表情，伸出手来招呼着，“别站在那里了，快过来坐吧。”

三人忐忑地小步挪上前去，抽开板凳也要小心翼翼地看着教授的脸色，就这样，降临者几人与教授相对而坐，诺瓦和小狼就那样站在原地，场面又陷入了僵局。

“你们身上没有什么伤吧？”教授开始观察起几人的胳膊，瞧得非常仔细，就像能洞穿皮肉，“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是十分抱歉啊……”

“没事的没事的。”莉亚抬了抬自己的胳膊，急忙摆了摆手，“如果不是诺瓦救了我们，我们可能就遭遇不测了呢。”

教授笑着盯了一眼诺瓦，随即神色又回到几人身上：“诺瓦这学生，就是不善于表达，前几日，我布置了一个课后作业，大致就是让他们自主设计一款机器人。”

“我原先说的是在校园内进行测试吧？”教授瘪着嘴咧起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诺瓦擅自将机器人拿出去测试了，我应该庆幸“小狼”没有自主意识，不然可能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小狼没有说话，屏幕变成了不停冒出的省略号；诺瓦也微微地垂下了头。

“所以我就让他亲自找你们道歉。”教授扭了扭脖子，“要不是看你小子在校内名列前茅，换成其他教授，这多少得受一点惩罚吧？”

“是……”诺瓦垂着头说道。

“不过既然你道歉了的话，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教授随意地摆了摆手。

“不过我猜想，你们应该是因为还有其他的事情有求于我吧？如果以诺瓦的性格，道歉的事情，肯定不至于带着本人亲自见我。”

教授一眼洞穿地看着几人：“我现在还有些时间，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想了解一下，关于“菲洛”和“维克托”的事情”莉亚说道。

教授的脸上闪过一丝愁云，眉头不自禁地皱了起来：““菲洛”和“维克托”？教授不停揉搓着自己的胡茬，回忆荡漾着。

“我们听说，菲洛和维克托曾经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因此想向您打听一些事迹。”莉亚说着此行的目的。

“菲洛和维克托，曾经确实是这座学校的学子，好巧不巧，他们也刚好是我的学生……”

“您的学生！”艾瑞惊讶地惊呼一声，但很快注意场合地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那这么说来，教授您一定非常了解他们吧？”

“其实，我通常忙于教学工作，很少有精力注意到一些学生。但他们的优秀程度，已经达到了就算我不想注意到，也会注意到的地步。”

“菲洛，在我的记忆里，是一个十分开朗的人，每次在走廊见到他时，他总是笑脸相迎地冲着我打招呼。”

“维克托，他的性子……我认为是有些古怪的，以前经常看到他和菲洛走在一起。但每次菲洛冲着老师打招呼时，他就总会把自己的身子挡在菲洛的身后，还用书本遮着自己，就仿佛怕被别人看穿那般。”

“可以说我对菲洛的印象，其实更深一些。”

艾瑞的神色变的诧异：“抱歉教授，我不是有意打断您，可是菲洛…和维克托走在一起？”

艾瑞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在她的脑海和印象之中，菲洛和维克托就像冤家路窄的仇人一般，仅仅只是对视一眼，就能让空气冻结。

“听起来……感觉有点诡异……”莉亚急忙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脑海之中那些浮现的画面。

“或许现在在你们的眼中，看着两个不对付的人走在一起，感觉十分不可思议；但在我们看来，看着两个曾经无话不谈的朋友，突然分道扬镳，感觉十分惋惜。”

“那时，他们上下课都会走在一起，一旦学校举办了什么比赛，他们便会一起报名参加，而每次，也都能获得不错的成绩。”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应该是大四吧。他们的关系就变的异常冰冷，就像素未蒙面的陌生人那般。即使在路上相遇，也只是头也不回地默默离去而已。”

“这种关系一直到毕业也是这样，不过我推测，两人的关系突然变成这样，或许跟一场比赛，有着非常大的关联。”

“什么比赛？”莉亚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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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们，大概还有一年的时间，来进行相关实验的进行。”乔斯琳将一道数据投影在了屏幕之上，上面正是超级计算机计算的沉降倒计时。

“不过，我还有一句话想要劝诫大家，也希望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乔斯琳扶了扶自己的镜框，双手撑在桌子上，灯光反射打在乔斯琳的镜框上，一抹犀利的反光射了出来。

“计划的实验研究工作，属于研究所的绝密档案，不可以向研究所内工作人员以外的人，透露一丁点消息。包括曾经在研究所工作的人员，你们清楚吗？”

“清楚了！”工作人员们齐刷刷地大喊一声，坚定地回应着乔斯琳的话语。

“那么，我宣布！〔《脑机融合矩阵》〕研究计划，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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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比赛，是大四最后一学年的一项最重要的比赛，两人当时都选择了报名参加，但是当时维克托因为车祸，在医院里静养，失去了参赛资格。”

“而菲洛则夺得了第一名，我估计两人的矛盾，就是因此而来的……”说罢，教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莉亚陷入了沉思，“可是这样转念一想，菲洛的奖项，明明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和勤奋得来的，维克托却因为心怨反目成仇，这怎么看，好像都不是菲洛的问题呢？”

“是啊，尤其还是曾经那么要好的学生。”教授唏嘘地轻笑一声，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沫，深吸一大口。

“维克托这家伙的性子怪异，常常拒绝他人的善意帮助，如果硬要从性格上来说的话，教授们或许更喜欢擅长与人打交道的菲洛。”

忽地，透进窗的热烈阳光缓缓从地上的影子上消退，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昏暗的死寂，众人不知所措地环顾着四周，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莉亚警惕地问道。

教授深觉不妙，急忙扭上茶杯盖，起身走近靠窗的墙边，上面镶嵌着两道按钮，教授按下后，整个房间笼罩下深蓝色的保护罩。

再按下另外一道按钮，雾蒙蒙无法窥见窗外的窗户立刻变的透明起来。

天空如同打翻浸染的墨水，乌云如万辆战车踏过天空，以雷霆之势汇聚成一片没有它色的黑幕，遮蔽了整个视野。太阳也早已被黑暗吞噬殆尽，就像天上没有了太阳。

“看来是飓风要来了。”教授望着天空，眉头皱的更紧了，“诺瓦，你去学校广播提醒在室外的学生们立刻回到寝室，并开启“防御”模式准备迎接风暴。

“好。”诺瓦轻应一声，便快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