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少主一个人的工作是要我们所有人平摊的,所以我们并没什么压力。”鹄羹说到这里想起了前世少主被检查出来的满身沉疴,心里一痛但只能硬生生压下去,继续劝说伊木清,“您最近看起来是真的有些过度劳累,身体健康的事不能耽搁,早点养好才能早点让我们安心。”
“哦……好吧,那就辛苦你们了。”伊木清回了鹄羹一个无辜的笑容,心里的不安却让他完全没有享受美食的心情。
原主在说起这事的时候食魂并不是这个反应啊?怎么他一问就一个个跟提到灭门的仇人一样?
吃完饭被管家组二人陪着去屠苏酒那里之后,伊木清的不安上了新的台阶。
“快,把手给我。”屠苏酒看见他很激动的催促着要把脉,伊木清屏住呼吸等了很久,就见他表情一系列变化,眉头逐渐舒展,长舒一口气后看着他一脸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复杂表情。
伊木清:……这个扇形统计图太复杂,远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告辞。
不对劲,屠苏酒看见他居然没毒舌,毕竟比起原主平时,他今天显然不算来得早。
“屠苏医师,少主问题很严重吗?”鹄羹出声提醒走神的屠苏酒。
“这次发现的及时,来得及,没什么大碍。”屠苏酒的魂被召回来,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马上解释,“以后不舒服要马上找我们,不要一个人忍着,如果再晚一些会给你积下终身的病根。知道吗?”
傻徒儿,别那么懂事了,也学着多依赖我们一点吧,别到你的身体都垮了我还浑然不知,别到我知道应该怎么向你表达真正心迹的时候你已经不能接受。
屠苏酒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不能。
医术是无止境的,屠苏酒从来都明白,可当心爱之人因为无休无止的剧痛躺在床上痛苦呼号,他却除了一直延续他承受痛苦的时间束手无策,生平第一次明明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但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却毫无用处,这样的无能为力甚至不如让他自己承受同样的痛苦。
屠苏酒知道自己脾气从来不算好,平时傻徒弟但凡有点疏漏他都无法忍受的刺他两句,可当怕他怕的话都不敢说的伊木清日夜在呼痛的同时疯狂咒骂他们,屠苏酒却一句都不想反驳。
他怎么不该恨我呢?明明是我最重要的人,谁让我顶着神医的名头却连减缓他的痛苦都做不到。
屠苏酒心如双丝网,伊木清慌如坐针毡。
师父您有嫌弃的尽管骂,别那么含情脉脉的盯着我成吗?
一直到伊木清出来,屠苏酒都没说过一句熟悉的刻薄言语,态度温和得让他害怕。
过完一整天时间,伊木清见证了全空桑食魂的角色崩坏。几乎随时有食魂出现在他身边,每一个都小心的像他是个玻璃人,事无巨细的照顾,他咳个嗽打个喷嚏都紧张的不得了,伊木清觉得如果自己不是个人也需要出门透透气的话他们肯定会把他关到真空里与世隔绝,好像这个身体真就脆弱到风吹一下就原地去世。偏偏他没摸清情况不好轻举妄动,只能维持着原主的人设假装受宠若惊的接受着食魂的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