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下,周围人声嘈杂,吴邪看着沙坑里那因为扎营而被挖出来的相机沉默着不发一言,他没有什么参与进去的兴致。
更何况滕翳纱和黎簇都不在,这主人公都不在,又有什么好演的,又要演给谁看。
汪家的人吗?没那个必要。
谁不知道谁,他演得乏味,他们看得也敷衍。关键的人没在这里,无论是演员还是观众都是兴致缺缺。
乏善可陈,一点新意都没有,吴邪的眼神从人群边缘收回。
将王盟留下处理这里的情况,他自己则是退出了人群,去到营地的篝火照不到的沙丘阴影中。
...
黎簇无聊,滕翳纱也无聊,黎簇还有个浪漫的天分去数星辰几许,滕翳纱在这方面要差得多,她的兴致只在一人身上。
瞧着吴邪越走越远,滕翳纱也只是趴在沙面上发呆,远远的看着他隐入黑暗。
对于吴邪,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懂他,想要了解,又懒得真的去查,其实她连自己为什么喜欢他都不知道。
那个人太矛盾,她害怕他的过往太难过,她不希望他的过往是灰暗的色调,只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心疼。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应当是比她想得好不到哪里去的,甚至她觉得,很大可能会比她想得还要苦痛。
为一个不了解的人心疼,她不想那样。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很糟糕,可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吗?
她知道自己年纪小,三观未定,充满了不确定性,这是她这个年纪独有的特质。
黎簇也是,她和黎簇的共同点很多,但是能拿到明面上,可以用作筹码的,只有这份特质。还有,他们本身性格上所带的虚无底色。
未经打磨的利刃,够锋利,也够危险,只是没有人知道刃锋对着的是哪个方向。
不过幸好,他们年纪还小,用点心就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藏起锋刃,自缚般得,自己给自己缠上尾上绳和颈上枷,由伤人的无柄双刃变成一柄带了护手的双刃短刀,是很不错的武器。
吴邪的身影并没有消失,他站在明暗交界,影影绰绰的昏黄光线偶尔能落在他的脸庞,她能看清他的样子,唯独看不清他的眼睛。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被他藏在了长长的眼睫之下,挡去了所有窥视者的侵袭。
滕翳纱莫名的有些烦躁,吴邪并不开心,这是谁都看得出的,可是好像没有人在乎,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成年人就应该是这样,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他,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真的是这样吗,吴邪,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样子吗?如果是,为什么不开心呢,如果不是,又是什么阻碍了你?
吴邪,我......可能,真的就非你不可了。 我想保护你。我想成为你的依靠。
隔着遥远的距离,她固执的看着吴邪的眼睛,想要在那里找到一丝光亮,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黑沉沉得模糊成一片,分不出半点情绪,他始终是面无表情,平静得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有一个人的视线吴邪已经熟悉到习以为常,他抬头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可是离得太远,黑压压的一片也看不清个什么。
就算这样他也还是笑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确定她在不在那里,只是那个小朋友喜欢看他笑着,他也不介意让她看到她喜欢的样子。
……
——
...
咕噜咕噜:
一见钟情+沙海邪=?
等于,此题无解。
不经意间就丢了最珍贵的心意,偏偏自己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