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是孩子,虽然他之前的烫伤只是有些红肿,没有大碍,可还没彻底好呢,但小家伙一疯玩起来,早就把那不舒服都给忘记了。
不过针筒再大,里面盛的水也是有限的,一会的功夫就喷光了水,严晓宁转身就往洗手间跑去。
严浩翔怜爱的看着小家伙的身影,越看越喜欢。
此时也是庆幸的,幸好他之前虽然不知道宁宁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也把孩子视为已出的对待了,不然现在一定很后悔。
“宁宁,不许弄得哪都是水。”白纤纤想要叫住严晓宁。
“宁宁不乱喷的,妈咪放心吧。”可小家伙还是一溜烟的冲进了洗手间去给大针筒注水了。
张真源站在门前,“烨哥,你抽空去看看我哥吧。”
“张真源怎么了?”张真源请求的是严浩翔,可是说话的却是白纤纤,严浩翔淡定的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压根就没有理会张真源的意思。
把凌美弄丢了,还要他去看他,张真源想都别想。
“我哥到现在没吃过没睡过,连口水都不肯喝,谁劝也不听,我担心他这样下去凌美还没找到他自己先垮了。”
“死了才好。”严浩翔淡清清的低哼了一句,“也免得我亲自动手。”
“你……”张真源恼,狠瞪了过去。
“张叔叔,爹地,宁宁给你们洗手吧,好不好?”两个男人正剑拔弩张的时候,严凌宁小朋友一手拿着大针筒一手拿着一个脸盆,遵照白纤纤的不许弄的到处都是水的指示,他拿脸盆接着喷出来的水总行了吧。
严浩翔望着小家伙甜甜的笑容,顿时收起了一身的戾气,然后,就在宁宁拿着脸盆和大针筒走过来的时候,很配合的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脸盆的上面,然后开始享受儿子给他的洗手礼。
“爹地,要好好揉搓一下哟,不然细菌会残留在手指上面的。”眼看着严浩翔只是任由自己喷喷喷水,小家伙赶紧提醒的说到。
那边,张真源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严浩翔居然乖乖的真的开始揉搓起了两手,与刚刚对他时的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严晓宁喷了又喷严浩翔的手,满意的很快又转向了张真源,“张叔叔,到你了。”
“你怎么不给你妈咪洗呢?”张真源问。
“妈咪生病了不方便呀,再说了,妈咪的手交给爹地洗就好了,爹地会给妈咪洗手的,对不对?”小家伙说着,转头看严浩翔。
白纤纤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孩子,总是能出其不意的让她脸红。
“嗯。”严浩翔微微一笑,绝对满足儿子的要求,这会子,就算是儿子要月亮,他都会去想办法找个天梯去把月亮给摘下来,更何况是给白纤纤洗手这样的小事,别说是给白纤纤洗手了,给白纤纤洗澡他都乐意,还求之不得呢。
张真源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唇,“烨哥,你到底去不去?”同时,仿佛没看到严晓宁举到他面前的脸盆和针筒似的,非要严浩翔答应他去看看张真源不可。
“张叔叔……”严晓宁着急了,仰起脑袋看看张真源再转头看严浩翔,不明白大人间的风起云涌是怎么回事。
对上儿子期待的小眼神,严浩翔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还不快洗。”
张真源这才松了口气,配合的让严晓宁给他喷手,严浩翔要是再不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他哥的情况,他觉得他哥一定会过劳死了。
整个一个不想活的样子。
不就是严凌美失踪了吗,既然严凌美的病已经好了,那失踪的话也是严凌美一个人的事情吧,为什么他哥非要揽在他自己的身上?
半个小时后,简嫂带走了严晓宁去交给夜汐了。
严晓宁再不乐意,可一对上严浩翔殷切的眼神,小家伙就收敛起了哀怨,“爹地放心吧,宁宁会照宋好自己的,然后,爹地你要照宋好妈咪哟。”
“好,一言为定。”严浩翔勾了勾手指,严晓宁就屁颠屁颠的回勾了过去,可松开离开的时候,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严浩翔再看看白纤纤,“爹地拜拜,妈咪拜拜。”
孩子走了。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可这一次,可能要安静许久了。
少了小家伙的病房,就觉得冷清清死气沉沉的,让人很不自在。
白纤纤本想埋怨几句什么,可当望见严浩翔疲惫的面容时,到底还是忍住了,“赶紧打个电话给张真源,或者,你去看看他也行,我这里没关系的,护士会照宋我的。”
“晚点再说。”不想,严浩翔一点也不着急,张真源的死活关他什么事,就算他答应了张真源又如何,那是张真源拿儿子来威逼他的。
他现在,就想好好的陪着白纤纤,看她的伤势,今天还不能动弹,不过明天可以试着扶她动一动,这样好的才快。
“想吃什么?”望着床头桌上的水果,严浩翔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怎么与白纤纤相处了。
不知道儿子是亲儿子的时候,他还能与白纤纤自然而然的相处,可现在,就觉得好象怎么都不对,不知要怎么对她下手一样。
白纤纤也发现了严浩翔有点别扭的样子,不由得笑道:“苹果。”
“好,我来削皮。”严浩翔说着,真的取了一个早已经洗好的苹果,再拿起水果刀,开始削皮了。
然后,眼皮一跳的反应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人削苹果皮。
不对,不止是第一次给人削苹果皮,也是他第一次削苹果皮。
没经过实践的严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疾不徐的开始削了起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看别人削过,照葫芦画瓢他严浩翔总还是能做到的吧。
大不了皮削得厚些罢了,也不影响口感。
只不过是浪费一些果肉罢了。
修长的指轻轻转动着水果刀,动作虽然不是很流畅,但是真的削下苹果皮了,不紧不慢的速度,削的那一圈圈的苹果皮仿佛是铅笔屑,很好看。
于是,他削苹果他看苹果,而白纤纤,就静静看他,一眼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