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萧晏在敲打木鱼,凤俏在一旁坐着闭目养神。
这时,一个士兵跑过来说“将军,夜里冷,去帐篷里睡吧。”
“过去行军,挡风的破布都没有,还不是照样过来了。”
“一年有三百六十日吃苦,好歹要休息五日不是?要不将军也太惨了。”
“行了,你们下去吧,我来看着他。”
“是!”说完,那名士兵便退下了。
一旁的萧晏闭着眼睛说道“你在这儿加个铁链,把我绑在草棚上,就不必陪我受罪了。”
“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要受这种苦?我师傅并未吩咐我虐待你。”
凤俏见他不说话,也就不在多问“不说算了。”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萧晏说“我曾经的王府内室,以沙土覆盖。每日审阅公文,我都会光着脚在上面行走不停,就是为了让脚底适应。为了日后在逃亡之日,吃得少,睡草席,冬日不用生火取暖,全是自己培养的习惯。”
凤俏疑惑“只是为了逃命?”
“是也不是。”
萧晏答非所问,继续说“我唤他二十余年父皇,受他宠爱,可到头来却发现亲生父亲被他所杀,国土百姓被他所夺,母亲带着国恨家仇,被他占为己有。不受尽磨难,我如何对得起这些人?”
凤俏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周生辰来了,只好把话憋回去,站起来喊道“师傅。”
“明日点三万兵士,押他去京师。”
“师父不是说广陵王先回京师复命,然后再决定他的去留生死吗?”
“你在质疑军令?”
“末将不敢。”
“去吧。”
“是!”
凤俏看了一眼萧晏便离开了。
周生辰坐在萧晏对面,萧晏看向他说“你想拿我做借口,调重兵去中州?”
周生辰笑而不语,知他者,萧晏也。
“我听说你要反,可听说了十几年了,终于能够亲眼见到了。”
“谁说我要反了?”周生辰开口道,他要是真的反了,如今那位置他早就坐上了。
萧晏不以为然“你不反,调重兵去中州,难道是为了练兵?”
“只为了押送你。”
萧晏笑了笑说“就算我有武功,我也抵不过二十个士兵,你押送我,却需要三万精兵。”
“因为你的身份特殊。”
“左右都是你的俘虏,任你押送。”
周生辰见他底着头不说话了,便开口说道“你把府里女眷遣散,一子一女藏在寺里。”
听到这里,萧晏抬起了头,眼睛染上了一股杀意“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们被萧帝找到了,赐死了,不过萧帝很快后悔,厚葬了他们,他下旨说,只要你回去,仍然是他的爱子。”周生辰看着他说。
“此仇不共戴天!”萧晏一想到子女因他而死,便控制不住体内的杀意。
“其实我押送你,确实另有目的,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去做,我可以保你一条性命。”
“我需要做什么?”
“一个字都不要说,直到此事了结。”
萧晏点头,两人之间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