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各地的伤亡人数报告,广陵王没忍住摔了一只茶碗。
瓷片四散飞溅,碰巧有人进来,碎瓷片险些伤到人,好在冬日穿的厚实,瓷片没扎到肉里。
傅融将提着的食盒放在桌案上,劝广陵王,“气大伤身,你也注意些你的身子,那些郡守不服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何必为他们大动干戈。”
广陵王闭了闭眼,将心里的怒火稍稍压了下去,冷笑道:“不服我也就罢了,这些人尸位素餐惯了只顾自己锦衣玉食,今年大雪封山死了那么多人居然还不肯开仓放粮,消息还瞒得这么死,真不知道脖子上顶的是个什么,难不成不上报就可以当做没有伤亡了?”
“我真想让蛾使把他们的脑袋都割下来谢罪。”
傅融将地上的碎瓷片都打扫干净,他知道广陵王这话只是火气上头,他也跟着说“知道你手里有死士,都防着你呢,要是真的去刺杀,蛾部至少得舍出去一般的人,你舍得?”
广陵王想想也是,又泄了气。
傅融打扫完瓷片之后才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甜羹,食盒里放了热水温着,甜羹从厨房端到书房来也没凉。
“尝尝吧,女孩子们做的新口味,加了梅花。”
广陵王低头尝了一口,果然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气,她道:“不太甜。”
她喜欢甜食。
傅融在广陵王对面坐下,闻言一瞧,笑出了声,将另一碗没吃过的推到广陵王面前,“这碗才是你的,你那碗是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气不顺,看什么都不顺眼,广陵王接过那碗吃了一口,又觉得太甜了。
傅融说这就是按照你平时的口味放的糖,别故意折腾人。
广陵王觉得冤枉,她说“就是甜了,不信你尝一口。”
她舀了一勺递到傅融嘴边,傅融挑眉,张嘴让她喂进了嘴里。
明明跟从前一样,傅融正要说话,就见广陵王撑着桌案凑近他,“沾到嘴角了。”她这么说,然后吻了下来。
二人同吃了同一碗甜羹,嘴里都带着一样的甜味,可是傅融觉得,广陵王的唇齿舌间,似乎更甜。
不知道是谁更不舍,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书房窗外遥遥传来许曼念祝词和摇铃铛的声音,傅融才忽然惊醒。
许曼押了年前落雪,她为了祈雪,昨日起就在绕着绣衣楼转圈求雪了,楼里无所事事的众人都也跟着一块,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二人整理好仪容,广陵王将头探出窗外,这时众人的队伍已经到了书房外了。
“楼主!”队伍的伍丹朝她挥手,“甜羹您吃了吗,味道怎么样?”
广陵王余光看见傅融耳朵通红,勾唇笑了笑,对着伍丹意味深长的说:“挺甜的,我很喜欢。”
“咳咳……”身后的傅融欲盖弥彰的咳嗽两声,脸也红了。
伍丹收到反馈很是高兴,说会把这个甜羹加入明天的年夜饭后甜点里。
广陵王说“那我明天还要。”
傅融:……
傅融整个人都快成一只熟虾了。
祈雪的队伍远去,广陵王重新坐下,室内有炭盆温度散的没那么快,甜羹依旧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