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菁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她轻笑出声：“为什么不生呢？”
严立恒拧眉：“你一个人带孩子会很辛苦。”
晓菁偏头看向他，“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带？这个孩子是严格的，他理所应当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严立恒问：“你要告诉他这件事？”
晓菁感到奇怪：“我为什么不呢？”
“你……”严立恒想说什么。
晓菁打断他：“我们的合同上可没写明这点，我不算是违反了合约。”
严立恒眉眼浮上一层躁意：“随便你吧，只要你别和严格旧情复燃就行。”
晓菁微微一笑：“放心，我有很强的契约精神。”才怪。
等她弄垮了万年企业，这纸像过家家一样的合同算个屁。
车子停在路边，严立恒去买水果，晓菁拨通了严格的电话。
对面电话秒接。
“严格，我怀孕了。”晓菁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说了这件事。
对面沉默了很久，就在晓菁以为对方不会有任何回应时，天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严格他在洗澡。”
晓菁愣了片刻，微微挑眉，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现在洗澡？你们的兴致真好，我不打扰了，等他出来，麻烦告诉他一声，我想和他约个时间见一面，聊一聊。”
天美嗯了声，率先挂断了电话。
她心跳如擂鼓，抖着手想要删掉晓菁的通话记录，但严格已经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看见天美，他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天美拿着手机支支吾吾：“奶奶让我来看看你。”
严格把毛巾往肩颈上一搭，淡声道：“有什么好看的？”
天美抿唇。
严格去沙发上拿手机，没看见，他环顾了一周，目光凝在了天美手上，他皱眉问：“你拿我手机干吗？给我。”
他眉目间满是烦躁之色。
天美迟疑着递给他，在他查看通话记录前，率先道：“孙晓菁给你打了电话。”
严格滑动手机屏幕的手一顿：“什么？”
他面上不敢置信，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一闪而过的惊喜。
天美心中酸涩，她抿唇道：“她说她怀孕了。”
严格回拨的手顿住，“谁的？”
天美咬着唇，纠结挣扎片刻，道：“立恒的。”
严格顿时捏紧了手机，指节隐隐发白，他神色阴郁，眼眶一下变得通红，“呵。”
天美攥紧了手指，看着他单薄的背脊一下弯了下去，他颓废地瘫坐在沙发上，像玉竹忽然拦腰折断，像瓷器破碎。
她有点不敢上前，“严格，你还好吧？”
严格淡声道：“你出去。”
天美犹豫了片刻，道：“你少喝点酒，有事打我电话。”
严格没回她。
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头顶的灯光照得他面孔如玉质一般，静默着，失去了生气，只有心口在剧烈的起伏，好像是气狠了。
越想越气，严格穿上外套，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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