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火车上也能送货吗？真奇怪~”
刚下班回来的尼克一脸疲惫，开始翻找快递箱。
“蛋白质包、乳胶手套、雨衣、橡胶靴、雨伞……什么鬼？你是在疯狂购物吗？我可不会把这个算进旅行费用里，你知道吧？”
圣女把自己的快递箱藏在座位下，僵住了。这孩子，她真的想把这个算作旅行费用吗？
……也许我也可以试试？
“你真的能把这个算作旅行费用吗？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
尼克生气地对我大喊大叫。
尼克愤怒地对我吼道：“你以为我们是在野餐吗？！绝对不是。嘿！你点了什么？给我，给我。该死，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尼克迅速从圣女手中抢走了包裹。
“这是什么？美甲工具？口红？你们两个白痴还真合得来，是吧？别指望用我们的预算来买这些，明白吗？”
圣女像苍蝇一样朝尼克挥动双手。
“我告诉过你，这不是野餐！把你的东西收拾好。你以为我是你妈妈还是什么？我真的要事事都盯着你吗？你知道这里正在打仗。”
尼克咂了咂舌，把快递盒扔向圣女。“我这次就原谅你，好吗？”
“明白了！”
圣女在翻找她的盒子时发出奇怪的“叽叽”声。我感觉我越了解她，她就越不像人类。
“哦，那个白痴。”
尼克重重地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接受她这样的？嘿，金，你要她吗？我给你打折。”
“你们接受退货吗？”
圣女把快递盒扔向我们。“嘿！够了，够了。你是暴力之神吗？”
尼克皱着眉头挡住了飞来的袜子。“这味道！我的天哪！什么？嘿？你要去哪里？”
“秘密！”
她可能是要去化妆。圣女从我们身边经过，直奔洗手间。我们俩这样坐在房间里相当尴尬，毕竟没什么可聊的。尼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稍微向后靠了靠。
“你刚才订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蛋白质粉？”
“还有那个和其他东西。那不是给我和莫托海的吧？你也不需要蛋白质粉啊。你打算测试什么吗？”
尖锐的问题。
“别担心，我可能根本不需要它。”
“我不明白。你打算用这些东西杀死勇士吗？我现在告诉你，过敏或毒药对他不起作用。”
“我知道。你杀不了他。”
我们四目相对，陷入了沉思。在死亡这件事上，我们都是专家。我知道如何杀人，而尼克是研究死亡的学者。在专业知识上，尼克可能比我更先进。他可能也试图找到击败死亡记忆的方法，但他失败了。我没有轻视这个事实。
“好吧，就这样吧。”
尼克是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看起来我们快到了。准备好。”
我闻到了一股类似牛粪的味道。现在仔细一看，我可以看到外面排列着农场。山坡上长满了绿草，上面点缀着许多牛。在地平线上，我可以看到巨大的山脉和雄伟的悬崖。我调整视线看向山脉。
那是海拔5150米的火山——科雷火山。
在这个高度，应该能看到山顶有积雪，但我只看到棕色中夹杂着一点点白色。在火山口附近，热气使得空气微微颤动。里面，深红黑色的熔岩像活物一样翻滚着。战士可能不会因为这座火山而死。
[本站是博伊泽站，前往沃莱兹的乘客请在此下车。下车时请确保不要遗漏任何物品。对于老年人和高血压患者，请注意极端温度变化。本站是博伊泽站。]
哔——
火车开始平稳减速。
“好热！”
圣女一下车就用手扇着脸。她说她在补妆，但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可能只是唇色变了一点？她在旅途中换成了一件连衣裙。这样看起来她真的像个孩子。她本该是个高中生，但看起来更像初中生。她本来个子就不高，但其他方面……
“嗷！”
我被踢了一脚。
“……为什么？”
“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我揉了揉屁股。“你能别再踢我屁股了吗？换个地方打吧。”
老是被踢同一个地方不健康。
圣女眯起了眼睛。“请不要说会引起误会的话。”
这怎么会引起误会？
“哇，好热。”
尼克差点把领带扯下来。“我每次来这里都感觉更热了。我应该给自己买点凉快的东西吗？”
沃莱兹应该更热。谢天谢地，我用这具身体感觉不到温度。
尼克指了指附近的候车室。
“我们在那里休息一会儿。等得到许可后再行动。指挥官应该会为我们安排好士兵。”
“许可？”
尼克用心灵感应回答了我的问题。
[他们在桥上装了炸弹。我们过去后他们会引爆它。]
“啊。”
沃莱兹是一片位于火山脚下的土地。小镇像甜甜圈一样环绕着火山，景象十分有趣。问题是，城镇周围的土地多次隆起和沉降，在小镇周围形成了一个悬崖。因此，这个城镇变成了一个岛屿。要到达这个岛屿，需要先下到一半悬崖，然后通过一座桥进入城镇。这个计划的第一阶段是将战士困在城镇内。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好的地方。我跟着圣女进入候车室，观察里面的人。人很多，但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们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什么？”
我用心灵感应向尼克发送信息。
[沃莱兹现在被军方控制。]
[是吗？]
[附近的城镇必须与沃莱兹进行贸易往来。如果沃莱兹突然停止交流，岂不是很奇怪？例如，镇里肯定有餐馆之类的。如果当天的食材没有送达……]
[啊！我一直在想你在好奇什么。你真是小看了一个国家的力量。但是……好问题。我以为你会直接跳过去。真敏锐。]
尼克轻轻拍了拍手。
[报告里没有提到这一点，对吧？没办法。这些人是非官方的。不能有他们的记录。国际法律也禁止他们存在。无论如何，政府里有一个部门负责处理这类事情。]
信息部门吗？
[这需要使用……三号协议。所以，需要一点洗脑。]
一个有效利用魔法师和超能力者的政府……我以为他们会相当强大，但没想到强大到这种程度。
[我想，像这样的团体几乎不可能发生叛乱。]
[……你认为呢？]
他是什么意思？但在我能问尼克这个问题之前，我不得不转身去看向某个正朝这边凝视的人。更具体地说，是某个人正盯着圣女。
“呃？亲爱的，看。那个……那不是那个婊子吗？”
一个老妇人皱起眉头，因为一个老头正指着圣女。
“哪里？我看不太清楚……啊！你说得对！那个小婊子！就是她杀了我的儿子！”
房间里的人瞬间都朝这边看过来。人群中开始传来窃窃私语。我能从人群中分辨出“婊子”和“叛徒”这样的字眼。
“啊……我应该用魔法的……”
尼克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你这次来干什么？！”
老人跺着脚走到圣女面前，抡起拐杖就朝她打去。这对她来说应该没什么伤害，但是……
“这很危险。”
我挡住了拐杖，看向圣女的脸。她平时明亮的表情完全消失了，眼睛里也没有任何光芒。她就像一具尸体。
“放开！放开，你这个混蛋！快放开！”
老头拼尽全力想把拐杖抽出来，但它却纹丝不动地留在我的手里。直到老头决定放弃，我才决定松手。
哐当。
拐杖掉在地上，圣女颤抖了一下。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像个罪犯一样看着地板。
“是圣女……”
“真的是她。”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垃圾。”
“我恨她。”
“因为她，我的儿子……”
当一位中年妇女愤怒地大喊时，其余的人群也沸腾起来。
“那个女巫让战争持续了更长时间！”
“我不会原谅她的！”
“你为什么不能救我的儿子？”
“婊子！”
“你救的那个士兵杀了我的孩子！”
“滚回你来的妓院！”
“婊子！”
现在这里只有愤怒和仇恨。人群怒视着圣女。愤怒像瘟疫一样感染了人群，眉头紧锁的表情开始蔓延。他他们几乎觉得一有机会就想把她撕成碎片。唯一阻止他们这样做的是我和尼克。我走向圣女。
“真烦人。”
圣女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她可能几乎救下了她遇到的每一个人，无论是盟友还是敌人。因为她不敢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死去。
在战场中央——
圣女治愈了一名受伤的士兵。通过牺牲自己的身体。通过承受士兵的痛苦。
士兵会感谢圣女，然后出去杀敌。她不能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发生。她不能忍受看到有人死去，即使那个人是敌人。圣女为某人创造的奇迹最终却是另一个人的不幸。
在必须有人死去的情况下，圣女所做的只是延长了战争的时间。
最终，没有人得救。甚至包括她自己。那些失去了目标的人们的愤怒都指向了她。看。这就是你行为的结果。人们不值得拯救。
咔嚓。
一个苹果滚落在地板上。它是冲着圣女去的，但最终却打在了我的背上。我没有回头，而是调整了我的视线看向人群。其中一个孩子失望地咂了咂嘴。
砰。
这次，一个袋子打中了我的臀部。
“把我的儿子还回来……”
女人的手在颤抖。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愤怒。泪水在女人的眼眶里打转。看到这一幕，人们的脸都僵硬了，开始向我们投掷各种物品。
“从我们的镇上消失。”
“去死吧！”
“你站在圣女前面，让开！”
各种各样的东西开始打在我的头和背上。我并不是真的想成为肉盾，但是……考虑到我现在的位置，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也不怎么疼。
“诶嘿！住手！”
尼克试图阻止人们，但他们并没有停下的迹象。
“如果你们继续这样做……！”
有人开始扔尖锐的物体，如钢笔和刀子，它们开始刺入我的背部。
啪嚓！
人们在玻璃碎裂在地上的声音中停了下来。也许尼克的威胁起到了一点作用。结束了吗？我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人群。
……他们都是一群废物。
我几乎失去了自制力，这让人群微微颤抖了一下。一个试图扔东西的青少年僵住了。
“该死，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尼克在我面前走了出来。他的身体在黑烟中蠕动。只看外表就能轻易看出这是腐败的魔力。他们现在可能也意识到了。如果他们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会死的。
一片混乱。人们像疯狂的兔子一样跑出房间。尼克有时真的很有用。我看着似乎快要晕倒的圣女，轻轻弹了弹她的脸。
啪！
她的头猛地往后仰。
“你在干什么！？”
圣女一边揉着伤口，一边皱起了眉头。于是她回来了。我吹散了手指上的蓝色火焰。
“……嗯，我想我以后可能没有机会报仇了。”
当圣女举起手时，我微微退缩了一下。她又要打我吗？嗯？她为什么不打我？圣女静静地拂去头上的玻璃碎片。她看起来快要哭了，这让我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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