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体碎裂了。镜子解体了，光也在这一过程中向外爆发。附近的矿物像流水一样融化了，因为该区域受到了热冲击波的冲击。
结果就是这样。
尼克是第一个倒下的。他被一束光击中后融化了。显然，他简单的防御魔法无法承受光的输出。我不担心他。一百公里半径内一定有一具尸体。他会在适当的时候复活。
问题是圣女。
当她在球体外面时，她“不知道”。因为我告诉她，我会是杀人的人，而她只需要用旋转的光来分散召唤师的注意力。
我告诉她的谎言让她伤害了她当作妹妹的那个人。圣女甚至没有被冲击波击倒，而是被她自己的震惊击倒了。
更准确地说，她被击中后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站了起来。她的皮肤又沸腾起来，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但烧焦的衣服却保持原样。召唤师爬到圣女残破的身旁。
“姐姐……姐姐……！”
我可以看到一个身体严重烧伤的女孩在热雾中踉跄前行。她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力量来反射了，因为即使是最小的火焰闪烁也会让她畏缩。
朦胧的眼睛——
圣女的朦胧双眼开始变得稍微清晰一些。这并非她的视网膜烧伤没有自愈，而是她仿佛在逐渐恢复意识。
“艾瑞丝……？”
圣女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正朝着召唤者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缓慢的步伐开始加快。
这算是他们所说的幸福重逢吗？
圣女的个性被称为“非暴力”。我曾以为，一旦她足够否认自己避免暴力和死亡的个性，她就会遭受一些副作用，但……
没想到她会恢复记忆……
我很好奇这位圣女来自哪个“时间”？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拯救他人的？在她被盟友俘虏后遭受折磨时？还是她记起了我们四处杀害她的朋友、爱人和家人的事？
我从后面伸出手。
召唤者看到她心爱的姐姐现在近在咫尺，幸福地笑了。但在她们真正相聚之前，我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向后拽。我将手指深深插入她的头皮，将她举到空中。
她那像玩偶一样的身体轻易地就被举了起来。
尖叫。
听到这充满恐惧的尖叫声，圣女停下了脚步。召唤者拼命想挣脱我的控制。
“你这是在自找麻烦。”
如果圣女治愈了召唤者，那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如果召唤者在被告知要自杀时就照做了，那事情会简单得多。
“住手……”
圣女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她一定比我任何人都清楚我要做什么。我用手掐住了召唤师纤细白皙的脖子。当她的皮肤接触到我冰冷的手时，她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当我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掐住她细嫩的脖子时，女孩发出了强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哈……！”
我不能迅速扭断它。如果召唤者能聚集起最后的力气进行反击，那我就会是那个脖子被扭断的人。
慢慢地，慢慢地。
在圣女的注视下，我转动着召唤者的头。从正面转到左边。女孩无力地抓着我的手。
她一定很痛苦。
我能感受到她现在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既然我丝毫不关心她的痛苦——那我一定是人们所说的怪物。
“求……！求你了，住手！”
我听到圣女的哭喊，握得更紧了。
咔嚓，折断。
她的颈椎慢慢地转动，慢慢地折断。
召唤者因疼痛而失去意识，脖子完全折断时她发出了排泄物的声音。但这还不足以确认她已经死亡，所以……
通过神谕确认她死亡后，我把尸体放在地上。我可不能把这么脏的东西放进保险柜里。
“啊……”
圣女在尸体前倒下了。她像一个被剪了线的木偶一样掉了下来，用朦胧的眼神开始摇晃尸体。
“艾瑞丝……？艾瑞丝……？”
“她已经死了。”
“……她不动了。”
显然，那是因为她……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把圣女推开了。她试图对召唤者的尸体施展救赎失败后，茫然地抬头看着我。
“杀人犯先生……？”
她回来了吗？还是她又失去了记忆？如果……如果她对尸体施展了救赎，会发生什么？尸体的伤口会愈合吗？还是……
“呃？我，我……啊……艾瑞丝……？”
圣女感到困惑。我把召唤者的尸体放进保险柜里，意识到我不能就这样留下她。虽然会暂时有些气味，但我稍后可以清理。我现在需要做的是先处理这件事。我伸出手去帮助圣女站起来，但……
啪。
圣女打掉了我的手，用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瞪着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炽热的仇恨，就像一朵美丽的火焰玫瑰。
“为什么……”
“你可以买一条命，不是吗？用我的命来买艾瑞丝的命。”
在我还没能说完话之前，圣女就冷冷地吐出了这些话。她抬头看着我的眼中充满了厌恶。
啊……是这样吗？所以她恢复正常了……
这才是“真正”的圣女。直到现在，她的爱和嬉皮笑脸的说话方式都是假的。漫不经心地接近我的举动。她行为异常。
这一切——。
都是显而易见的。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个随时可能杀死她的杀手。我现在看起来可能很好，但那时，我只是一具臭气熏天的腐烂尸体。出于恐惧和厌恶而避开我本是人之常情。她之所以没有这样做……
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疯了，还是因为她比别人更善良。
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正如我所想，作为一个失败品，我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出正确的计算，但她要求我用她的命来买艾瑞丝的命……
“不。你已经用那个支付了某样东西。”
圣女只记得最后一天发生的事情，但我记得每一个重复的日子。
包括她在第四天要求我做的事。
我用她给我的报酬实现了她的愿望。证明就是她手指上的戒指。圣女的目光随着我的视线看向她的手。她困惑了一秒钟，然后把她手上的戒指扔到地上。
“这就是你需要的吗？拿去吧！全都拿走！”
“……即使你这样做，也远远不够。”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能为别人买命。我捡起地上的戒指。
无限之蛇，乌洛波洛斯。
吞噬者之戒。
还有我送给她的戒指……
“求……我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那尖锐、怨恨的目光不见了。圣女像罪犯一样垂下头，把她的青蛙钱包递给我。
她颤抖的手上沾满了泥土——。
“还是不够。”
她还爱我吗？还是那种情感已经变成了仇恨？我伸出手去碰她的肩膀。只是出于好奇。
“别碰我！”
愤怒的喊叫。
我的手失去了原本的目标，最终只是抓住了空气。
我明白了。
我懂了……
那么她的心……
英雄死后，这段旅程就会结束。从那以后，我应该不会再遇到这位圣女了。也许这是件好事。如果她试图跟着我，那会很麻烦。不知何故，她在我们离开阶梯村之前问我的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你觉得彩虹的尽头是什么？”
那个喋喋不休地向我抛出问题的开朗圣女已经不复存在了。
“装满金子的罐子？”
“错了！是幸福和爱！”
仅此而已。由于我们对事物的看法不同，我们不可能以同样的方式看待同一件事。
也许从我第一次见到圣女时，我就应该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圣女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我。她的眼睛里不再充满厌恶或绝望，只有悲伤。
“为什么……你本不必杀她的……那你为什么……”
正如她所说，也许没有必要杀死召唤师。如果那个女孩只是投降，如果她没有向圣女求救——。
啪嗒，啪嗒。
雨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水花。不久，细雨就变成了倾盆大雨。这似乎是召唤师道具的效果。雨水扑灭了小岛周围的大火，也稀释了覆盖在上面的血迹。
我从保险箱里拿出一栋房子，给圣女撑了一把伞。她抬头看着我，脸上似乎又想笑又想哭。
“你真的……没有心吗？”
“谁知道呢。”
我想了很久，但几乎不可能理解我没有的东西。这就像盲人试图理解彩虹的概念一样。
“所以，那时你真的是……”
圣女停止了说话。她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她的嘴里溢出。她的脸变得苍白，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流向了未知的地方。
这是因为她使用的魔法吗？还是因为她摘下了戒指？
当我震惊和困惑地站在那里时，圣女侧身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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