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不带犹豫就上了倪红尘的圈套的?”
“啊?”
神商止露出少有的清澈愚蠢的眼神。
搭配稚嫩的脸,看着就天真无邪。
苍梧衍已经开始扶额靠沙发。
“啊什么啊,神大善人不会真的以为倪红尘已经贱到你要掐死他他还嬉皮笑脸吧?”
“但是老板,他不失控的时候确实说过,若是死在我手里他也无悔。”
白毛瞬间不想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醋味。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
“倪红尘现在的实力根本挣脱不了陆敏贤的控制,可以简单理解为他不是他。”
“那个笑就是你上套他得逞后的笑,早知道在下就替你扇他两个大逼兜,反正他也不知道。”
家里不开灯,面前的墙上有一个小红点。
神明都没有动静,说明没有危险。
神颠婆浑身一软也倒在沙发上。
“可能是最近读死书读的,脑子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还望老板进一步解释。”
“行,那你自己看看。”
绿光在她面前化成一面镜子。
镜中的女生左瞳红得明显。
刚才的墙就这样得到了解释。
“我的异瞳回来了!好事啊,这样我就可以使用法力……等等,我好像明白了。”
周身黑气不安分地往外冒。
即将处于失控的状态强行对她提醒。
下一秒,一股清凉的灵力从眉心进入,而后流向全身。
苍梧衍边捂胸口边给神颠婆输入。
“神商止,你的反应陆敏贤知道了会感谢你,在下现在也真想感谢你全家。”
“他本就是走一步算十步的性子,在下还要边看着你边与他博弈。”
“既然上了这么久的课,那在下也考考你,陆敏贤用意何在?”
神大佬深呼吸一口气,大脑高速运转。
“他不就是想让我输嘛?”
陆敏贤控制倪红尘杀她。
本身就应该准备了两个计划。
杀掉她,支线副本任务失败,会被陆狗想法子带走折磨。
没有杀掉她,依照她的性子定不会坐以待毙,那就激出她的异瞳。
这里又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苍梧衍法力充足,这样就会抑制她的失控,但是会损耗他本就不多的灵力。
第二,苍梧衍法力不够,那她经常处于暴走的边缘,多闯几次祸就会让结局更改。
结局这种东西,必须时间与事件同时对应。
这具身体现在还没有十四岁。
“但是老板,不管怎么样,那狗东西早就在我面前挖好了深坑等着我跳。”
“我实在想不出来如何规避他的陷阱的好办法。”
啪——
苍梧衍单手开扇转圈圈玩。
又猛地收扇指着他自己。
“他的计划确实难以打破,但相比之下,在下进他的圈套比你进要安全的多。”
“你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晚上的那个阮云笙是在下所化。”
“在下能帮你收拾梵晔,自然不可能让倪红尘收你性命。“
“在下早就知道他俩都在剧院里,出手先后罢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咳嗽。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沉寂。
过了不知多久才又听见他的声音。
“而在所有结果里,你失控这一种就是最棘手的。”
“可以同时挫伤你我,后续他再对我们算计就容易的多。”
神商止咬牙切齿,但看见手上的丝丝黑气又强行把气憋回去。
“老板,倪红尘那句‘你本该不能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苍梧衍淡淡瞥她一眼翘起二郎腿。
掩盖不住他的虚和痛苦。
“在下和神映真交往不多,正式见面只有一次,但不是现在。”
“在下和她正式见面时,她已经不是人。”
“如今在下为了救你而现出本体,与神映真的过去经历不符。”
“但无妨,并不会影响到结局,你大可放心。”
头疼。
突然觉得当学生天天上课挺好的。
除了学习别的不需要多想。
牛马不一样。
这边要融入支线副本生活,那边还得完成任务。
屋里又没人说话。
神商止屏气凝神,感受苍梧衍的法力在她的体内游走。
“苍梧衍。”
被喊到的神明睁开一只眼,静静等她说话。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与他们周旋时呈压倒性胜利。”
“没……没什么,应是法力使用过度旧伤复发,在下在此休息一晚即可恢复。”
“我不信,你知道为什么我不信吗?”
神商止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有点冰,有点抖。
“因为我记得苍梧衍大人好像没有关于冰系的法力,我从未感觉到过。”
“这种情况怎么说呢,像是当时让王哥借我一点他的法力一样,或者是我用倪红尘的法力。”
“这种一次性的灵力不能用得太多,多了应该会受反噬?”
“老板为了救我果然下了血本,这个法力是谁的呀,我也想使用着玩。”
“而且我从这个法力中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
苍梧衍捏住她的手指将其丢开。
神仙不语,只是一味地扯着身上的小毯子盖住头。
“你好吵,这样不利于在下的恢复,你赶紧回房睡觉。”
“把门关好,你放心,在下不会进你的房间做非分之事,天一亮在下就会离开。”
“明天还要上课,可别因为迟到被老师针对被校领导通报批评。”
反骨·神就不听。
“老板真不打算告诉我?”
“去睡觉。”
“那我要是不去呢?钱都没给我可睡不着……”
她的肩后一痛,很快失去意识倒在苍梧衍的怀中。
神仙掀开毯子抱起神商止就往卧室里走。
“让你休息就休息,在下会给你商量的余地,但不是现在。”
……
闹钟响。
神商止睁眼,发现自己盖着厚被子躺在床上。
她连滚带爬来到客厅,苍梧衍果然不在。
茶几上留有一张纸条。
「照顾好自己,尽量不失控,在下日后会尽量少出现在你身边。」
纸条旁是五张红票子。
“老板说话算话,我神商止一定会誓死追随老板的money,呸,老板的!”
又得上学。
她回到卧房。
床边的椅子上是一件厚毛衣。
不对劲,神大佬看向窗外。
天气阴沉,风开始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