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宗主……”
沈峤脸颊漫上一抹绯红,催动灵力,一层细细的鳞甲迅速覆盖肌肤,鲛人作战时便是如此,那层纤薄的鳞甲十分坚硬,足以抵挡刀剑的攻击,手持竹杖守在他身后,不许任何人靠近。
而那些人本就是江湖草莽,大伙儿因利而聚,可没想过要为了一个鲛人丢掉性命,眼见晏无师来真的了,众人惊慌失措只想夺路而逃。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大多数人在晏无师指下过不了一招便已落败,为首的几人受了重伤,也无力再战。雪庭见情势不利只得收手,
“晏宗主,鲛人非我族类,你贪图颜色将他留在身边,早晚必受其害。贫僧好意相劝,你若执意不听,那也没有法子。愿你好自为之,来日贫僧必要再向晏宗主讨教几招。”
说罢他转身便走,对躺在地下的那些人并不多看一眼。
见雪庭走了,方松了口气。
自知贸然出头给人惹了麻烦,不免有些心虚,乖顺的在水里泡了一阵子,没好意思去拿他准备的吃食。
“对不住,我见他们围攻你,便想突然出现,先吓退那群人再说……没想到弄巧成拙了。如此一来,只怕他们出门便要说你藏了鲛人。”
若再有人来找他麻烦可如何是好?想到此处,眉眼间大有忧色
晏无师抬手揉开他眉眼间一处
“说便说了,本座还从未怕过谁,更没有人能够伤得了本座”
拿起一只甜虾咬掉虾尾,倾身过去,扣着人的脑袋吻住,舌尖有力的将甜虾肉推到他口中,但并未着急退出来,而是在人口腔横扫了片刻,才分开
“下回别这么冲动了。本座也好久没有找人切磋,来再多人,也权当练手了”。
话虽如此,然而凤麟元典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修炼到第九重时更容易走火入魔,而自己正好在这个阶段,期间不仅没有小心应付,甚至暴露了魔心这一破绽,必定会遭来有心之人的暗袭。
而自己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觉得即便有这个弱点,也能够将那些寻事的人有来无回
“阿峤,吃吧,再不吃…本座可就要替你解决了”
眉间忧愁很快被人揉散。
唇舌纠缠,迷迷糊糊吞下了甜脆的虾肉,兀自抵着舌在他口中探索,一寸寸扫过他的列齿和上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被人松开。目光水润,鬓发微乱,鼻尖起了细汗,抬起头喘息片刻,点点头乖顺应允。
“往后我一定谨慎行事。”
唯恐他再像方才那般“喂食”,赶忙拿过生鱼肉,低头咬上一口,认真咀嚼。
“晏宗主,”吃下大半鱼虾便也饱了,靠在池沿上,抬头望着人说道,“承你照顾多日,我的伤已恢复了大半。这般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不知贵府可有织机和蚕丝?我想在修练之余,为你织几匹龙绡……”
“本座不需要这些东西,他们实力寥寥,奈何不了本座。你只需修炼好你自己的,别再被那些道士捉了去,我便放心了”
晏无师看着还剩了些的生鱼与甜虾,无奈笑了声,只好解决了下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与本座切磋对战,有助于你提高修为”
说罢,绕过池潭回了不远处的卧房,掐去烛灯歇下。亦是晨时,察觉到身侧有人,猛的睁开眼抬掌便他挥去,可就在即将接触到他时停了下来
“………。你怎么醒这么早”
“好,晏宗主也请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向你讨教。”
怀揣着心事沉入水中,一晚上噩梦不断,囫囵睡了一夜,眼看月轮西沉,天之将明,化形出水向卧房走去。
常年居住在海底,双目早就适应了幽暗的环境,哪怕没有灯烛照明,也能将前方的道路看的清清楚楚。撩开帷幄一角,见他朝里侧睡着,便轻悄悄地挨着床榻,在那地面上坐下,还没坐稳,凌厉掌风劈面而来。
“是我。”那势如开山裂石的一掌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了下来,愣了一瞬,背后生出一层冷汗。真是好险。
“方才做了个梦,梦见一群和尚道士拿着渔网来捉我,醒来便睡不着了……晏宗主,可否容我在榻前睡上片刻?”
自知这个要求提的太过任性,可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他,只觉得在他身侧才心安
“经那一朝,还生出了心魔不成?”
晏无师抬手抚上沈峤发痛的眉心揉了揉
“你也不怕本座杀了你?这么大胆的闯进来,还扬言与我同榻,若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
挪了位置让他躺下,甚至贴心的为其掖好了被子,抬起一条胳膊搭在他腰间,又屈着一条腿抵在人的腿腕上处一点的位置
“时辰还早着,睡吧”
绷紧的神经缓松,逐渐进入了深度睡眠